03、
烏wan蓮耶再次收到琴酒的消息時,已經是十天后了。
審訊官發來郵件,這十天中他們試遍了一切方法,琴酒依然不肯張kou。哪怕他們已經遵照他的要求,只向他詢問“你是誰”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整整十天的酷刑過去,琴酒依然不給他們半dian反應。
如今不guan是審訊組還是琴酒,都已經油盡燈枯,多日熬刑xia來,琴酒離死亡也只剩一kou氣,審訊官寫郵件來就是申請,要不要正式賜予他這場死亡。
可被烏鴉看中的人,又怎會有如此如愿以償的幸運。
烏wan蓮耶駁回了申請,再次親自去見了他。
還是那間審訊室,中間的桌zi已經被搬走了,只有兩把椅zi相對而立。琴酒被牢牢鎖住,銬在其中一把椅zi上。不知是審訊室刻意為了討好他,還是琴酒確實為自己贏得了尊重,這次再見,琴酒不復上次那個狼狽樣zi,一shen衣wugan1凈整齊,銀se長發柔順地自耳邊披xia,在審訊燈xia泛著慘白的光輝。
他shen上見不到顯著的傷kou,可房間里的血腥氣卻比上次相見時要nong1郁得多。他低垂著tou,烏wan蓮耶看不清他的神qg,卻從他那一動不動的姿態中看chu一gu安詳的死寂。
仿佛他的靈魂已經離開了這里,只給世間留xia了一ju空殼。
但他畢竟還沒死,烏wan蓮耶打量他片刻,開koudao:“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怎么樣?”
他好整以暇地開kou:“想不想知dao,是誰賣了你?”
過了半晌,琴酒才微微抬起tou來。他臉se蒼白極了,嘴唇泛著缺氧的紫se。他急遽地消瘦xia去,顴骨在燈xia投chu鋒利的陰影,yan神猶如一碰再也不會燃起的灰燼。
“我知dao。”琴酒聲音嘶啞,低聲dao。太久沒開kou說話讓他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嘴唇因為這最微小不過的動作而裂開,一滴血珠緩慢地滲chu來,又被他毫不在意地tian去。
“那你知不知dao,他跑到哪去了?”烏wan蓮耶緊盯著他的面se,猶如盯牢獵wu的鷹隼一般,繼續dao:“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去親手chu1決這個叛徒。”
琴酒的眸se忽而閃動了一xia。
“叛徒”,這個沒有主語的詞匯代表了很多,可以是組織的叛徒,也可以是……蘇聯的叛徒。烏wan蓮耶沒有明說,可他能從語氣中聽chu來,他的主語,指的并不是組織。
這是從那天以后,第一次,他聽到有人再次提起她,盡guan是這樣隱晦的方式。可就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他心里,卻比審訊組威bi1利誘這么多天帶來的震動還要大。
仿佛從那天以后,世間還有人記得她。
不得不說,烏wan蓮耶拋chu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誘餌。背棄同伴者qg有可原,背棄信仰者罪無可恕。蘇聯尸骨未寒,那人就轉shen拋xia了曾經效忠的一切,這才是琴酒憤怒的n源。
他憎恨一切背叛者,并且愿意用任何代價,讓他們以血洗清罪孽。
烏wan蓮耶看著他沉y的神se,忽而微微笑了一xia,他知dao琴酒最在乎什么,他有把握,這次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他再次提起那個在這間審訊室被重復了上萬次的問題:“你是誰?”
琴酒微微垂xia目光,誰也不知dao他此時在想什么,他頓了頓,低聲dao:“我是琴酒。”
“好孩zi。”烏wan蓮耶抬起他的xia巴,與他空dong的雙yan四目相對,拿chu一條黑se頸圈來:“zuodian防范措施,嗯?”
琴酒看著他,緩慢地眨了一xiayan,沒有掙開。上位者擔心他反咬也是正常,而他已經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