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侯府四少夫人去將軍府做西席。
聽起來冠冕堂皇。
實際上是怎么回事,明眼人心知肚明。
薛挽不守婦道,把野男人引到家里,讓他做了活王八!
陸少錚氣得七竅生煙。
“我還當你安分守己,沒想到你這么下賤!你簡直是個蕩婦!不知羞恥,人盡可夫!”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侯府一步!你給我老老實實在蘭蕪院里閉門思過!”
他滿面潮紅,整個人像是快要被怒火燒起來。
薛挽冷笑:“若我非要出去,四少爺會休了我嗎?”
“我記得四少爺早就答應要休了我,休書呢?難不成四少爺出爾反爾,又舍不得我走了?是舍不得我的人,還是舍不得我的錢?”
陸少錚驀地瞪大了眼睛,憤怒中夾雜著驚駭。
薛挽怎么說出這樣的話。
好像巴不得他休了她。
怎么可能。
他一直相信,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爭寵,為了博他關注。
可她此刻橫眉冷對的樣子,難道真的厭棄了他。
他心里的篤定忽然短了半截。
“你的荷包呢?”陸少錚忽然問。
他寫的詩,被她繡在錦帕上,藏在荷包里。
他娶她那天,她紅著臉拿出來給他看,說荷包是母親留給她的,里面裝著他的詩。
他和她的母親,是她心上最重要的兩個人。
陸少錚記得自己那時極不耐煩,嘲諷她繡功丑陋,簡直是玷辱了他的詩,然后就回了自己書房,留薛挽一人在大婚夜里獨守空房。
他對她從來沒有什么好臉色,可她依舊樣樣周到侍奉他。
她愛慘了他。
愛他的風度翩翩,愛他的才華橫溢,愛到海枯石爛都不會離開他。
陸少錚篤定!
薛挽聽他提起荷包,心里就止不住煩悶。
裝了陸少錚的詩,已經是這荷包命里的一劫,如今又落到了賀聞淵手里,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