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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小喬不肯再與大喬同眠,自管出房而去。留下比彘和大喬,夫婦對望一眼。比彘上去,抱起妻子,將她送到床邊,小心地輕輕放了下去,自己跟著坐臥到她邊上,手掌輕輕撫摸她躺下去后已經(jīng)隆的很高的肚皮,道:“小家伙今日有沒有又踢你了”
大喬枕靠在丈夫的肩上,臉上露出幸福笑容,嗯了聲:“早上的時候,又在我肚子里動來動去,早早就把我弄醒了。”
比彘便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柔聲道:“辛苦你了。等小家伙出來,要是男孩兒,我就打他屁股,叫他踢你。”
大喬吃吃地笑,讓他和自己一道躺下,捉住他掌心滿是厚繭的寬大手掌,貼到自己柔軟的臉頰之上,輕輕磨蹭了幾下,忽然道:“昨晚阿妹向我夸你,說你很是了不起。我也覺得夫君如此。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領(lǐng)兵打仗的本事,都是哪里學(xué)來的”
比彘碧眸微閃,對上妻子好奇又充滿崇拜的目光,想了下,道:“我也不知道。許是天生的吧。我記得我還小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你的叔父帶領(lǐng)家兵到馬場操練,叔父凜凜猶如戰(zhàn)神,士兵吼聲震天,那一刻,我便被震懾到了。我在心里對自己說,我長大了,也要做像你叔父這樣的人。我就開始用馬場里的馬匹來練兵。我想象我是它們的將軍,而它們是我的士兵。我有這么多的士兵,如果遇到了敵人,我該如何指揮…“
他說著,忽見大喬目光專注地看著自己,不禁微微羞赧,停了下來道:“讓你笑話了吧”
大喬搖頭:“我還要聽,你繼續(xù)說。”
比彘笑了,又道:“后來我再大些,馬場里的一位管事,如今雖然腿腳不便,但當年卻是你喬家軍中的馬弓手。他看中我,說我有習(xí)武的資質(zhì),有空就教我武功射箭。我很是喜歡,做夢也夢見自己在習(xí)武。他教了我?guī)啄辏瑢ξ乙埠芎茫瑓s生病去世了。有一段時間,我很是難過。再后來,我再大些,u比彘低頭,凝視著自己的妻子。
“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的
離胡家莊不過十來里路的時候,在前方的一條岔道口,比彘看到路邊停了兩匹馬,馬背上是兩個男子。
一個二十多,還很年輕,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另一個大些,二十七八。
二人雖都是尋常的裝束,但比彘一眼就看了出來,絕非普通人。
并且,那個年長的,顯然聽命于另個年輕的。
他立刻警覺了起來。但并沒有放慢馬速,而是從對方的近旁飛馳而過。
“借問!”身后忽然有人高聲發(fā)問,“前頭可是胡家莊”
比彘停下馬,緩緩地回過了頭。
這問路的男子是雷炎。另一個,自然是魏劭。
趕到靈璧后,魏劭照先前喬平提及過的胡家莊,向人打聽了下方向,留其余隨從在路口等候,自己帶了雷炎,二人立刻趕了過來。
這一路南下,可謂波折重重。數(shù)次以為就能見到她了,末了卻又錯過。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里的那種失望和想要立刻就見到她的想法,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堆積的急不可耐,甚至到了叫他無法忍受的地步了。
倘若這里還是尋不到她,魏劭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住,當場就爆發(fā)出來。
他方才一口氣趕到了這里,卻遇到個三岔道,一時不能確定方向,附近也看不到路人,只得暫時停了下來。忽然看到遠處縱馬來了一人,雷炎立刻開口問路。
那人停馬,回過了頭。
魏劭看的清清楚楚,一只碧綠的眼眸,在昏黃的夕陽余暉光之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綠眸!”雷炎也看到了,呼了一聲,回頭迅速望了一眼魏劭。見魏劭坐于馬上,巋然不動。
“你便是綠眸流民首”
他回頭,厲聲叱問。
比彘盯著在這種時刻現(xiàn)身于此的這兩個看起來十分突兀,且明顯對自己持了敵對態(tài)度的外人,心里迅速地做了一個決定。
盡快殺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