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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傯白天護送女君出信都北上。全程不敢松懈。
此去一路雖都隸屬君侯的地界,應當不會出大的問題。
但前次并州陳瑞一事的教訓,歷歷在目。雖是意外,但他至今想起,依舊心有余悸。
且當初君侯初大婚,次日送女君回漁陽。便也是在這條道上出了意外。女君被人劫走,最后君侯竟以攻打石邑而收場。
尤其他知道,女君今日這樣離開,并非出自君侯之意。倘若真出個意外,自己便真是萬死不辭。
故此處雖是驛舍,但當夜,他不但在女君住屋近旁安排輪班守衛,下半夜更是親自值守。
白天路上的時候,他也暗暗猜測,君侯在得知自己送去的消息后,會不會派人追上來。
答案這么快便來了。
君侯不但親自趕了上來,而且,竟是在如此一個雷電交加風雨大作的深夜,從漁陽到這里,追了百多里的路,于夜的最深沉的寅點到了。
他頭戴雨笠,身披蓑衣,雙足踏出積水的水花,從驛舍的門外,徑直入了大堂。
身后留下一道shi漉漉的水漬。
賈傯驚呆了,單膝跪在了君侯的面前,低頭做好了要被斥責的準備。
君侯卻只問了他一聲:“女君何在”
聲音辨不出喜怒。
他答復,面門一陣衣風掠過,再抬頭,君侯已經從他側旁走過。o小喬從枕上,慢慢地坐起了身。
春娘往小喬的肩上披了一件外衣,回頭看了眼門口方向,掩不住不安,附耳說道:“男君身上shi透了,瞧著神色也不好。”
說罷轉身出去,來到還停在門外的魏劭面前。
他的神色里并不帶怒意,卻也無別的表情。
渾身散發著一種叫人感到壓抑的氣息。
春娘壓下心里涌出的不安。
她實是想為女君今日不告而別的舉動做一個能讓男君消火的解釋。
偏竟想不出來。
“女君醒了……”
魏劭身影一晃,便跨進門檻。
那扇門在春娘的面前,吱呀一聲閉合。
燭臺火光昏暗。
魏劭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shi漉漉的。
他入瓦下已有些時候了,但此刻,水滴依舊不住地從他吸飽了水的發間,沿著額頭落到英俊的面龐上。
衣衫更是shi透,緊緊地貼于他的xiong膛,水滴滴答答地下落。才不過片刻功夫,門口他立于腳下的那塊干燥地面,便積出了一灘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