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梓童就帶著白鈺安、福星一起去見梓云來,對外聲稱,楚皇想要國師和大祭司算一算東楚國運。
“見過楚皇!”見到了人,白鈺安和福星一起垂首,并沒有行大禮。
“國師,大祭司,不必多禮。”梓云來半躺在軟榻上,一頭烏發垂在身后,看起來有種美人臥病的破碎感。
他笑呵呵的說道,“咱們……更多的是像朋友。”
“父皇!”梓童覺得這話有些不合適,梓云來畢竟是皇上,國師和大祭司雖然地位不凡,但也不能與他父皇相提并論。
梓云來笑了笑,他明白兒子的意思,沒多說什么。
梓童走到旁邊,拿來白鈺安的藥箱,是他昨夜就帶過來的。
他把藥箱遞給白鈺安,余光看了眼福星,隨后才沖白鈺安道,“國師大人,麻煩了。”
白鈺安點了點頭,上前,做到軟塌旁邊的椅子上,開始給梓云來把脈。
梓云來的脈象往來艱澀不暢,如輕刀刮竹,這是氣滯血瘀阻于肺絡所致,而且脈律不齊,時有中止,這說明患者有嚴重的肺病后期累及心氣、心陽。
換言之,梓云來患了肺病,且病已入后期,確實難愈。
白鈺安的神色凝重了幾分,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
“國師大人,怎么樣?”梓童立刻上前,神色擔憂的問道。
白鈺安沒急著回答,先是看了梓云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呵呵……”梓云來輕笑了一聲,“國師大人不必有心理負擔,朕自己的身子如何自己最清楚,國師大人不妨有話直說。”
這個時候,梓童也明白,結果恐怕沒那么好。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的開口,“國師大人,有話直說吧。”
“楚皇的病……確實已經藥石無醫,恐怕……無力乏天了。”白鈺安輕輕嘆了一口氣。
梓童一聽,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這個時候親耳再聽一遍,他還是有些受不了,轉身跑到了書架后面低聲哭了起來。
梓云來笑著搖了搖頭,“唉,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早就知道的事兒,又何必這么難過呢?”
他倒是一副看開的樣子,笑呵呵的沖白鈺安和福星道,“誰知道另一個世界時什么樣呢?說不定去了那里,這一世在這里受的苦都會得到補償呢。”
白鈺安暗暗的想,眼前的楚皇明明是一方霸主,東楚在所有國家面前都有底氣,可誰能想到楚皇竟看起來也有不少煩惱和遺憾呢。
過了一會兒,梓童終于整理好情緒回來了,“國師大人,那你能……做點什么?或者說我們能做點什么嗎?至少別讓我父皇總是那么難受。”
“我可以日日來給楚皇行針,可以減輕楚皇的痛苦。”白鈺安立刻說道,這也算他唯一能做的了。
“太好了。”梓童果然一喜,雙手抱拳道,“那就麻煩國師大人了。”
白鈺安打開了自己的藥箱,這才發現,自己的藥箱底部放著一張畫像……是福星的畫像。
他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梓童一樣,昨天梓童先拿走了藥箱應該里里外外檢查過,所以梓童看了畫像,只是,畫像上的福星沒有帶帽兜,不知道梓童會不會看出來這畫的是福星。
白鈺安很快收回思緒,拿出自己的銀針,將藥箱再合上,便開始給楚皇施針了。
“大祭司,咱們去外面坐著等吧。”梓童輕聲沖福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