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拐出兩條街巷,幾條黑影便如鬼魅般從暗處撲出,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其制服,嘴被堵住,拖入了一條漆黑無人的死胡同。
常安從那人懷中搜出密信,檢查無誤后,對著黑暗打了個手勢。
幾乎在同一時刻,被軟禁的宋南鳶,正借著窗外微弱的雪光,難以入眠。
忽然,窗欞發出極輕微的一聲“嗒”。
她警覺地望過去,只見一小團紙球從窗縫中被塞了進來,落在地上。
她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撿起,展開。
紙上只有兩個力透紙背、熟悉無比的墨字:
“勿慮?!?/p>
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驅散了牢房的陰冷和心中的不安。
她將那張小小的紙條緊緊攥在手心,貼在心口,仿佛握住了唯一的希望和溫暖。
她知道,他一直在,并且,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常安快步走到一直站在別院中、仿佛在欣賞雪景的沈聿珩身邊,低聲道:
“大人,魚已入網。信,截獲了。”
沈聿珩緩緩抬眸,望向永寧侯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
錦衣衛衙門的一間密室內,燈火通明。
沈聿珩坐在案后,修長的手指拈著那封剛從侯府心腹身上截獲的密信,信紙質地考究,帶著淡淡的馨香,是永寧侯夫人慣用的那種。
他并未立刻拆開,而是先仔細檢查了信封的火漆和細微折痕,確認無人動過手腳后,才用銀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火漆。
信的內容不長,字跡略顯潦草,透著書寫者的倉皇與焦慮。
通篇讀下來,卻并未直接提及軍需案或任何確鑿罪證,更多的是語焉不詳的求助與暗示。
信中稱“近日家宅不寧,屢遭困擾”,“昔日舊事”恐被“小人翻出”,懇求收信人——“宮中一位貴人”——念在“往日情分”及“共同利害”上,施以援手,“平息風波”,并暗示“若妾身不安,恐牽涉甚廣,于娘娘亦恐有礙”云云。
言辭閃爍,避重就輕,更像是一種心虛下的試探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