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常他一定會湊到我身邊一個勁地解釋,哪怕都是他瞎編亂造的,他也不會這么晾著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完全像是他被打了一樣,還等著我去和他道歉。
(下一更盡快!)
我終于在周四的那一天看到了我們班主任,我胳膊擦破了一點皮,就來拿抽屜里面的噴劑。結(jié)果我從后面溜達著進去的時候,班主任正在講臺上說著什么,他看到我進來,說話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移開目光,一如往常地為班里的同學(xué)做高考前的思想指導(dǎo)。
總覺得他沒有先前那么不正經(jīng)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私下里沒有再jiā流的緣故。我的手機里也沒有再出現(xiàn)我們班主任的短信,他就像是又把我劃進了他的學(xué)生這個圈子里,對我和對別人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了。
臨考試的前一天他和我說了一句好好考就拿著包匆匆地走了,神色一直很嚴(yán)肅。或許他平時不是裝的,每個人都有兩面性,他的幽默和不正經(jīng)是骨子里面的另一個特性,不過只是在我的面前表露罷了。
幾天過去,當(dāng)臉上的傷都褪去之后,我竟然有種失落感。曾經(jīng)我覺得我和我們班主任就是人生路上一個偶然的jiā集,彼此玩玩鬧鬧一番之后就繼續(xù)走自己的路,然后他對我的影響和這兩年的回憶會自然而然地伴隨我一生。
然而這幾天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初衷有些變了,我對他是有感情的,那些我覺得毫無意義的生活片段也成了我感情的一部分。曾經(jīng)我貶他,取笑他,和他調(diào)侃,不過是我覺得他是這個學(xué)校里面除了付梓蕓以外的我唯一的一個朋友。所以面對他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我才會有那種失落或是難受的心情。
或許真的如我爸所說,我們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了解地太少,以至于對誰都用一顆真誠的心去jiā往。他現(xiàn)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當(dāng)成普通學(xué)生,我卻不能把他當(dāng)成我的老師。
專業(yè)考試是周六,要去自己申報的大學(xué)去考,因為離家里比較遠,我就沒打算讓邊若水跟著我。而且學(xué)校也不讓除了考生之外的人入場,他去了也只能站在離我很遠的校門口等著我,他一個人站在外面我反而不能踏下心來考。
邊若水比我還想得開,前一天晚上就告訴我他不去,他要接著去打工,總是請假店主會不樂意的。他這么積極地表現(xiàn),我聽著反而心里不平衡了,怎么著也得提提吧。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是那么理性的人,也不是那么貪錢的一個人,肯定是想好好利用這個難得的自由時間去背著我gān點啥。
我黑著臉吃完邊若水給我做的一頓豐盛的晚飯,就早早地。手機就在chuáng頭,我拿起來一看,果然有很多祝福我考試順利的短信,唯獨沒有付梓蕓和班主任的。就連班里一些很少和我說話的人都示意性地祝福我一下,他們兩個竟然這么齊心協(xié)力地?zé)o視了我。
扔了手機,我就蒙著被子睡起來,邊若水一早地知道我要考試,每天的訓(xùn)練任務(wù)都很重。于是根本不讓我碰,每天很自覺地扎到chuáng邊上去睡,就好像自己多有魅力似的。越來越不痛快,等到感覺chuáng上有了動靜之后又沒了動靜,我便將壁燈關(guān)了,屋子里面陷入一團黑暗。
或許是我太貪了,非得要所有人都把我當(dāng)成寶一樣供著,所以才覺得邊若水今天會反復(fù)叮囑我,而不是這樣輕描淡寫地隔過去,才會覺得付梓蕓和班主任最起碼是前兩個給我電話的人,才會覺得我的家長會來找我helli;helli;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緊張,愛考成什么樣考成什么樣,反正沒人在乎。
第二天我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我爸那輛熟悉的車,在我們小區(qū)的拐角停著,我爸在車?yán)镆呀?jīng)睡著了。不過我敲了一下窗戶,我爸就醒過來了,面無表
情地開了車門,等著我進去。
我不可能賭氣不進去,我爸請這一次假肯定很不容易,這么多天我也想通了。我爸有他不對的地方,我又何嘗不是呢,我還不是利用他的一次錯誤在為所欲為地做我想做的事情。
一路無言,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才到北京體育大學(xué),我們考試是在下午舉行,我不急著進去,就建議先去吃飯。這是我上車以來說的第一句話,我爸沒有什么表示,但是從他的眼神,我看出來他很高興。
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爸點了很多我喜歡吃的菜,我從來不知道他對我的喜好了解得這么清楚。吃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我一個勁地在心里反駁我爸,或許他只是昨天和我媽問清楚了,不然帶著這種情緒怎么去考場,我考得是籃球,不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