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爸和我們班主任在我們學校門口出了車禍,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們班主任已經死了,身體各處都被碾碎了,流了滿地的血。后來不知怎么的我就變成了那個開車的人,而被車碾走形的那張臉竟然變成了邊若水的。而且我一點兒都沒覺得訝然,只是一直在旁邊難受得大吼大叫helli;helli;
咋了?rd;夢里面邊若水的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已經變得正常了,等我再仔細看的時候,發現自己把現實和夢境混在一起了。這會邊若水的確完好無損地在我旁邊坐著,還叫了我好幾聲。
我大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個夢,我還對剛才那個畫面心有余悸。
邊若水穿了一個松松垮垮的大t恤在我旁邊坐著,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rd;
我點點頭,一臉憂慮地看著邊若水。
邊若水把手伸到我的頭發上,反復地念叨著:摸摸毛,嚇不著helli;helli;rd;他說這是他~媽教他的,小時候他一做噩夢,他~媽就會給他念這個。
我愣愣地注視著邊若水那幼稚的動作和話語,忽然有一種荒涼的感覺,我像是一只樹袋熊一樣扣在他的身上,卻什么也沒做。我們兩個就這樣貼著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中間誰也沒醒過來。
我的筆試高考和別的考生不同,是對應學校出題,早了別的考生近一個禮拜。我幾乎沒怎么看書,就在快考試的前三天才被邊若水bi的拿起書本做做樣子。對于我的考試,邊若水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我卻像沒事人一樣,該gān什么gān什么。
臨考試還有一天的時候,邊若水也看開了,反正大局已定,這會看書也遲了。一晚上他都沒怎么睡,一直反復嘟囔說筆試要是過不了可太冤了。
后來我實在煩了,就拿起枕巾朝他的嘴里堵去,本來我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邊若水真的生氣了。躺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任我怎么捅,怎么逗都是一副悶悶的表情。
你還敢給我臉色看,信不信我休了你?rd;我揪著邊若水的耳朵,笑得滿臉褶皺。
邊若水使勁撥開我的手,轉過身滾到離我很遠的地方,我用腳輕輕踢了他的腿好幾下,他也沒搭理我。現在兩個人的關系穩定了,我和他就這樣經常大別扭小別扭的鬧著。
本來最初我以為邊若水不會鬧脾氣,現在看來是我錯估了他,兩個人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變一些。不過我倒是希望他能有些脾氣,不然一味地妥協真的很沒有意思。只要不是真的生氣就好,其實遇到性質很嚴重的事情,邊若水還是挺懂事的,很少和我真的杠起來。
第二天早上九點開始第一場的考試,我睡得相當沒心沒肺,邊若水今天也很配合。一直到七點半才把我叫醒,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細致程度足以叫我瞠目結舌,而且態度也是從未有過的好,邊若水一朝我微笑,我就特別想笑。
數學有一點兒難,不過大部分都會做。大概是我長期養成的良好的心理素質,讓我從來不懂得慌張,看到不會做的就跳過去,先把會做的都做了,不會做的到最后再琢磨琢磨,實在想不出來就瞎蒙上。
最后一場考完的時候聽到很多考生的唏噓聲,說自己沒答好,沒做完的那一類話。我卻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興奮,終于解放了。就好像學生時代的生活已經結束了,我馬上就要擺脫學生這個身份了一樣,出門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了,一激動就伸出胳膊,一把摟住了邊若水。
邊若水臉色都變了,我在他耳邊說:沒事,你怕啥?你瞧瞧這男的和男的鉤肩搭背的得有多少啊!rd;
邊若水挺窘
迫地笑了一下,和我說:沒,沒事。rd;
他這么說我都有些不自在了,放在他肩膀的手也拿了下來。邊若水在學校的甬路上一直在清嗓子,我知道他想問我考得怎么樣,只不過又不敢問。那種明顯低估了我的心里承受能力的表現讓我有些受打擊,反倒是我主動和他說:我考得挺好的,別擔心了。rd;
邊若水臉上的表情馬上放晴了,一臉興奮地看著我問道:真的么?那太好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問題的helli;helli;rd;說完,邊若水還傻呵呵地朝我伸出大拇指。
我使勁扭了他的大拇指一下,他朝我呲著牙。我快走到校門口才想起來這不是我們學校,于是問道:你咋找過來的?不是我剛出發你隨后就上車了吧!rd;我是坐校車來的,我們高考一般是不贊成家長送行的。邊若水看了我兩眼,和我說:是helli;helli;你忘了上次我坐錯車了,這次長記性了,多帶了一個人helli;helli;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