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巫管家被那名衙役拽進了大堂。
一聲拉長音的威武聲響起,跟著巫剛干了不少喪良心的事的巫山,腿一軟,跪了下去。
又一聲驚堂木,他嚇得一抖。
徐冀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小,小的巫山,是,是,是巫家的管家。”
“巫山,本官問你,可是你偷偷的將庫房中的一批細棉布用夾竹桃跟萬年青的毒水浸泡過了?”
巫山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里慌得一批,額頭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往青石板上滴,不光徐冀發現了他的異樣,離他更近一些的賈赦更是瞧的一個真真切切。
徐冀拿眼神問賈赦的意見,底下這貨的身上明顯的會有好多料啊,到底要不要深挖呀?
賈赦白了他一眼,“徐大人猶豫什么呢?快點兒審吶,本國公忙著呢,要不是事關兒孫們的生死大事,誰有這閑功夫跑你這兒來啊?”
徐冀又抿了抿唇,心道:這可是你讓我干的,我要問出什么岔子來了,做鬼都不放過你。
反抗不了,只能認命的徐冀再次輕咳了一聲,驚堂木又再次敲響,“巫山,你聾了嗎?快回答本官的問題,不然我京兆府的三十六道刑罰就讓你挨個的嘗個遍。說!為何要給這批細棉布下毒,是你自個兒的主意,還是受人指使?快快如實招來!”
“啊!”似是受到了驚嚇,巫山驚叫了一聲,偷瞄了一眼徐冀,又咽了口唾沫,“大,大人吶,我,小的自從三十年前跟隨在我家老爺身邊,一直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吶,小姐是小的看著長大的,說句逾矩的話,她的孩子不就如同我的孫輩一般嘛,小的,小的怎么會要害她們娘幾個呢?大人,小的冤枉啊!”
他此言一出,躲在門側的巫剛心猛的一沉,他是真后悔剛才沒滅了他的口啊,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他的隨從滿臉焦急,壓著嗓子,“老爺,可不能讓巫山說下去了。”
“不急,且再看看。”
其實巫剛也沒那么篤定,可眼下唯有相信巫山不會出賣他了。
這時,人群又再次嘰嘰喳喳了起來。
“一個管家能跟自家小姐有什么仇啊?應該不至于下毒吧?”
“你沒聽出來嗎?徐大人就沒跟他說過那些毒棉布是干什么用的,他才進去,倒是門兒清。”
“啊喲,可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哈哈,這個家伙是不打自招了吧?”
“……”
瞧熱鬧的百姓都聽明白了,難道徐冀跟賈赦這倆官場中的老油條會聽不明白?
吳氏立馬撲了過去,揪住巫山的頭發,就狂扇了他幾個嘴巴子,疾言厲色道:“為什么要害我的云兒?為什么要害我的外孫?巫山,我待你不薄的,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啊?你說啊!”
徐冀拿起驚堂木又想敲,賈赦學他輕咳了一聲,他便乖覺的放下了。
吳氏的力道不小,巫山的嘴角都滲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