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天絕峰頂。
刺骨的寒風卷著冰晶,刮過寸草不生的山巔,發出鬼哭般的嗚咽。
孔鶴立于一塊凸起的黑巖上,猩紅的長舌緩緩舔過自己森白的獠牙,動作透著一股病態的優雅。
在他腳下,一名魔族探子的喉嚨被撕開一個猙獰的口子,溫熱的血液剛噴涌出來,便在酷寒中凝結成冰晶,灑了一地。
“第十個。”
他輕聲呢喃,像是在數著什么有趣的獵物。隨即,他腳尖一挑,那具已經僵硬的尸體便被踢飛出去,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孔鶴轉身,漠然的目光掃過身后那九名身著血月魔宗制式黑袍的人。
為首的蒙面男子立刻躬身,嗓音沙啞中帶著諂媚:“孔前輩神威,這些所謂的元嬰高手,在您面前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少說廢話。”孔鶴伸出手指,慢條斯理地剔了剔指甲縫里不存在的污垢,“你們血月魔宗的仇家,倒是一個比一個急著來送死。”
話音剛落,他忽然停下動作,鼻子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又來了一群蒼蠅。”他瞇起眼,望向東北方向,“兩個元嬰初期,還有一群金丹雜碎。”
九名黑袍人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分散站定,雙手結出詭異的印訣。
嗡!
以他們為中心,一道道血色符文從地面浮現,迅速蔓延交織,轉瞬間便將方圓百丈籠罩。地面仿佛被鮮血浸透,空氣中也彌漫開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
血靈結界,任何生靈踏入,都將無所遁形。
“前輩,這次交給我如何?”一名站在末位的黑袍人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支慘白的骨笛,“正好拿這幾個不開眼的,試試我新煉的血毒。”
他言語間滿是自傲與期待。
孔鶴聞言,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就憑你?”
那黑袍人身子一僵。
“兩個元嬰,你都能留下來?萬一跑了一個,把消息傳出去,驚動了玄天域那幾個老不死的,你擔得起責任?”孔鶴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威壓,讓那黑袍人冷汗直流。
話音不大,卻像兩座冰山壓在那黑袍人身上,讓他瞬間冷汗直流,雙腿發軟。
“蠢貨!還不退下!”
為首的蒙面男子猛地轉身,快如鬼魅,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人臉上,力道之大,竟將他抽得原地轉了半圈,差點跪倒。
“驚擾孔前輩的雅興,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他壓低了聲音,話語里的殺意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