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以這個形式與你們對談,只是佩利烏斯身上發生的事太過于復雜,我不得不這么做,而且兩位都與佩利烏斯有所交集,因此兩位有資格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塔希頓了頓,關于佩利烏斯的事情,她居然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
「“一百多年前,國王曾為王子求醫問藥,以求能將他身上的疏魔癥徹底治愈,然而,國王卻錯信一伙身份不明的秘醫,而佩利烏斯便喝下了秘醫為他配置的藥劑,這是一切災難的源頭。”」
「“這事我也記得,國王為王子求醫問藥這事在當時可是人盡皆知——畢竟獎賞太過于豐厚了。”」
杜伊用意念緩緩道。
「“只可惜,秘醫的那些小小的藥劑瓶里,卻裝有大大的陰謀,兄長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告訴我,秘醫的藥劑是通過透支生命以‘治愈’疾病,同時秘醫們還秘密地將一個怨魂植入了他的體內。”」
「“杜伊隊長,你還記得我剛剛問洛瑪和羅藦關于獸族那自愈能力的事情嗎?兄長對我說,他喝下那些藥劑后,他身體的生命力變得極為強悍,哪怕受到貫穿心臟、腦袋這種重傷,都能夠通過自愈恢復過來,這一百年里,兄長他連zisha都做不到。”」
「“藥劑強化了兄長的身體的同時,也在不斷摧毀他的理智,一百年前,那只被植入在他體內的怨魂成功得手了,在與敵人的里應外合之下,暗精靈的國度覆滅了,直到家鄉失陷兄長他的意志才重新蘇醒,才會有了后面一百年的故事。”」
塔希低下了眼睛,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很落寞。
「“也就是說,王子殿下也是受害者?王子他堅持與那只怨魂斗爭了一百年?天吶”」
而杜伊眼睛雙眼通紅,雙手握拳不住地顫抖,赫利也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一百年啊!這得多么的痛苦!」
赫利如此想。
“襲擊我們的敵人是誰?那些殘害王子陛下的秘醫又是誰!?”
杜伊臉上突地閃過一絲猙獰,眼睛里盡是滔天的怒火,他一時間竟然忘了要用意念溝通。
「“抱歉,是我失態了。”」
他很快便冷靜下來。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們的身份是人類”」
塔希盡可能平靜地用意念說道,現在她的心情非常矛盾,因為她的一部分靈魂是屬于穿越者,另一部分又屬于從前那位少女塔希,一個人類穿越者與一個暗精靈的靈魂相融合,變成全新的她。
屬于人類的那一部分靈魂告訴她,人類并不是全都是壞種,人類里也有好人,但屬于暗精靈的那一部分靈魂又在她心底吶喊:人類可是差點滅了我們暗精靈一族!
這是一種相當復雜的心情,激烈的碰撞讓塔希有些頭昏眼花。
「“這些該死的家伙”」
杜伊用拳頭猛地一砸桌子,讓塔希內心為之一顫。
「“還有一件事,或許也要讓你們知道你們也應該要知道——那就是,其實我在故鄉陷落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的虧有提卡雅的力量,我才能回到世間與你們相遇。”」
塔希抬起頭,淡淡地說出這句話,赫利只有一點點的意外:她以為塔希姐是在咽喉要地之戰時被提卡雅復活的,沒想到塔希姐竟然是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死過了。
「“什么?”」
杜伊渾身一顫,瞪大了茫然的雙眼看向塔希。
「“杜伊隊長,赫利妹妹,這得看你們怎么定義活著了。”」
帳篷里的燭火突然變得無比黯淡,一抹冰冷的幽藍從塔希的眼底升起,宛若幽月,是那么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