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嬌微微轉身,指尖還帶著冰涼,漸漸回溫,
“葉大夫的醫術斷斷不會誤判,他素日不善黨政,也沒有理由故意欺瞞我們。”
她頓了頓,目光看著自己指尖余留下的那粒藥丸,
“是我們,先前太大意了,”
她頓一頓,
“若是兄長不信,也可以拿著這個與父親的脈案,再去找找旁人。”
“想必,二哥在京中也有些熟識的大夫、”
“再多一重保障也是好的。”
顧雪嬌內心焦急,語氣似乎也帶著些許的急切,顧譚聽在耳中,下意識地覺得她在責怪,
他只是問了一句,顧雪嬌便這樣情急嗎?
看來,他的猜測是不錯的,
葉大夫,應當是裴青州的人。
他低下頭,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三妹妹說的是,是我多心了,葉大夫醫術高明,想必不會弄錯。”
他語氣已經十分卑微可憐,原以為顧雪嬌會傾顧片刻,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是,她的心思完全沒在這里。
“二哥還記得嗎?”
顧雪嬌忽然道,
“年初北境戰事吃緊,父親上書請戰,陛下遲遲未批,反倒是派了幾個人來在顧家,住了整整半月才走。”
“表面上說是要看顧父親的身體,可是,實際上,卻并未做出什么有效的舉動。”
顧譚一怔,隨即點頭,
“那時只當是陛下體恤,現在想來,怕是早就動了心思。”
那些內侍名為慰問,實則天天圍著父親的起居,連每日吃了什么,睡了多久的時日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當時覺得是事無巨細,現在想來,分明是在打探父親身體的底子。
以便伺機下藥,慢慢地毀壞顧將軍的身子。
兩人正在沉思,葉大夫出來了,他臉上帶著稍許的欣慰,
“二公子,三姑娘,施針結束了,將軍應當是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