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山新調去的單位離郁瑾的家很近,他第一個到的。
郁瑾大老遠就看到自家樓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走近些,看清是裴相山,笑著跑過去。
“你怎么來了?”
面對她站立的男人,五官硬帥,身體繃直,肩很寬,腿很長。
墨藍色警服厚實的布料被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胸膛撐滿,繃出利落的線條。
淺藍色的襯衣袖子卷到小臂中間,露出腕骨突出的手腕。
腰后掛著一個槍套,硬皮質的腰帶把他的腰收得很窄。
“單位發的,我拎過來做給你吃。”
裴相山兩手拎著大閘蟹,騰不出手給她拎包,干脆示意她把包掛在他的脖子上。
郁瑾搖了幾下頭,她自己拎包就行,又不重。
她視線下落到他的手邊,大閘蟹被草繩捆扎結實,青墨色甲殼厚重油亮,蟹鉗巨大,蟹腿肥嫩。
“這要怎么處理?”
“我家里好像沒有可以做大閘蟹的調料。”
“我都帶了。”
裴相山指了指旁邊的車,停在車位上的車,后備箱敞開,里面有一個木質箱子,瓶瓶罐罐,還有蒸大閘蟹用的鍋。
“你不是把家里的廚房給搬過來了吧。”
郁瑾有些驚訝。
“這些東西放在這,我放下大閘蟹再下來搬,你不用拿。”
裴相山生怕她動手,這也不讓她碰,那也不許她碰。
“好,那我們先上樓。”
兩人走上樓梯,片刻,裴相山又獨自下樓,準備搬東西。
“你好。”
走過來一個年輕男人,跟他打招呼。
男人身材頎長,眉眼溫和,鼻梁高而直,唇瓣厚薄適中。
一件柔軟的淺灰棉質襯衫,袖子隨意卷到肘彎。
布料底下肩膀的線條開闊而平直,并不咄咄逼人,是一種沉靜的支撐感。
襯衫下擺妥帖地收進深色長褲里,腰身勁瘦,沒有夸張的肌肉,只有利落的線條。
他身上沒有穿白大褂,有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請問您是住這個單元嗎,郁記者家是哪一戶?”
“我叫司徒遂年,是一名醫生,也是她的朋友。”
裴相山腮幫子鼓動了一下,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當著他的面,打聽小瑾家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