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何雨柱就醒了。精神飽滿,眼神銳利。他換上一身干凈的工裝(雖然舊,但洗得發白),從空間里取出昨晚準備好的飯盒(里面是簡單的棒子面窩頭和一點咸菜,掩人耳目),又將昨晚兌換的那小壇郫縣豆瓣醬、二荊條辣椒、花椒等關鍵調料用油紙包好,塞進一個不起眼的布兜里。
推開門。
清晨微涼的空氣涌入鼻腔,帶著一絲煤煙和露水的味道。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個早起倒馬桶的鄰居。當看到何雨柱推門出來時,那幾個鄰居如同見了鬼一樣,眼神躲閃,飛快地低下頭,加快腳步溜走了,仿佛生怕慢一步就會被他打斷腿。
敬畏?恐懼?很好!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走出四合院。
……
紅星軋鋼廠,第三食堂。
巨大的食堂后廚,此刻已經忙碌起來。幾個幫廚和學徒工正在洗菜、切墩,蒸汽彌漫,鍋碗瓢盆叮當作響,空氣中彌漫著大鍋菜特有的、寡淡的蔬菜味和劣質油味。
食堂班長劉嵐,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微胖、眼神透著市儈精明的女人,正叉著腰,指揮著兩個學徒搬白菜。她嗓門不小,帶著點頤指氣使的味道。
“動作都麻利點!沒吃飯???今天中午廠領導可能有檢查,菜都給我拾掇干凈點!土豆皮刮厚了!白菜幫子別扔那么多!敗家玩意兒!”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蔫了吧唧的土豆,用手指甲掐了掐,撇撇嘴扔回筐里。
就在這時,何雨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后廚門口。
他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后廚瞬間安靜了幾分。切菜的停了刀,洗菜的抬起了頭,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眼神復雜,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和忌憚。顯然,四合院的風波,已經隱隱傳到了廠里。
劉嵐也看到了何雨柱,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她對何雨柱這個“傻柱”印象一般,覺得這人有點軸,手藝也就那樣,還經常被四合院那群人占便宜,有點傻氣。昨天聽說他把賈家棒梗的手打斷了,還在全院大會上把易中海頂得下不來臺…這讓她心里更是多了幾分警惕和…鄙夷?覺得這人太愣,太能惹事。
“喲,傻柱來了?”劉嵐的語氣帶著點不咸不淡的疏離,“今兒可沒來晚???稀奇?!彼室鉀]提昨天的事,但語氣里的那點陰陽怪氣,誰都聽得出來。
何雨柱仿佛沒聽見她話里的刺,平靜地點點頭:“劉班長。”他的目光掃過堆在案板上那些蔫了吧唧、品相極差的蔬菜(土豆個頭小還發芽,白菜葉子發黃,蘿卜糠心),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就這玩意兒,能做出什么好菜?難怪工人們怨聲載道。
他沒多說什么,徑直走向屬于自己的那個灶臺。灶臺有些臟污,鍋鏟上還沾著昨晚沒洗干凈的油垢。
“馬華!”何雨柱喊了一聲。
一個二十出頭、長得挺精神、眼神透著憨厚的小伙子立刻跑了過來,他是何雨柱的徒弟,也是這食堂里少數幾個對何雨柱還算真心實意的人?!皫煾福∧鷣砹?!鍋我剛給您刷過一遍了!”馬華臉上帶著笑,麻利地遞過一塊干凈的抹布。
“嗯?!焙斡曛舆^抹布,又仔細地將灶臺和鍋鏟擦拭了一遍,動作一絲不茍。前世他渾渾噩噩,對這些細節不在意,但現在,頂級廚藝的本能讓他無法容忍任何污垢影響味道。
劉嵐在一旁冷眼旁觀,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裝模作樣?!彼X得何雨柱這是在故意做給她看。
何雨柱懶得理會。他放下抹布,解開帶來的布兜,將里面用油紙包好的郫縣豆瓣醬、二荊條辣椒、花椒等一一取出。
當那壇紅亮油潤、散發著濃郁醬香的郫縣豆瓣被打開時,一股霸道而獨特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壓過了廚房里寡淡的蔬菜味!
“嚯!什么味兒?這么香!”
“是豆瓣醬?傻柱帶來的?”
“這醬…看著就不一般?。 ?/p>
幾個幫廚和學徒都忍不住吸著鼻子,好奇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