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的動作干凈利落,很快為張師傅縫合包扎好傷口。
“傷口有點深,鐵屑雖然取出來了,但還需要觀察有沒有感染,眼球有沒有受損。最好去醫院眼科仔細檢查一下。”丁秋楠一邊收拾器械,一邊對車間主任和疼得齜牙咧嘴的張師傅囑咐道。
“謝謝丁大夫!謝謝何師傅!”張師傅捂著眼睛,感激涕零。剛才何雨柱那關鍵的一針,讓他避免了更可怕的后果,這份情他記在心里。
“多虧了何師傅啊!要不是你提醒,后果不堪設想!”車間主任也后怕不已,用力拍著何雨柱的肩膀。
周圍的工友們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也充滿了敬佩。這個食堂的何師傅,不僅菜做得好,關鍵時刻還能救命!太神了!
丁秋楠收拾好藥箱,走到何雨柱面前,清澈的眼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和探究:“何雨柱同志,謝謝你剛才的提醒和幫助。你…怎么會懂這些?”一個廚師,擁有如此精準的眼科外傷處理判斷和手法,這太不尋常了。
何雨柱早已想好托辭,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丁大夫客氣了。我老家在鄉下,以前跟著一個走方郎中學過幾年,懂點皮毛的土方子,跌打損傷、處理個傷口啥的還行。剛才也是看張師傅傷得太險,一時著急,班門弄斧了。”他把功勞推給虛無的“走方郎中”,合情合理。
“走方郎中?”丁秋楠將信將疑,但何雨柱那精準的判斷和手法,絕非“懂點皮毛”那么簡單。不過她也沒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不管怎么說,今天多虧你了。你的判斷非常準確,手法也很穩。”她由衷地稱贊道。
“丁大夫過獎了。”何雨柱謙遜地擺擺手,話鋒卻陡然一轉,語氣帶上了幾分沉重和“不解”,“不過丁大夫,張師傅這傷…我看著有點不對勁啊。”
“不對勁?”丁秋楠和車間主任都是一愣。
“嗯,”何雨柱指著車床和散落的金屬碎片,眉頭緊鎖,“丁大夫您看,張師傅操作的是老式c620車床,加工的是普通碳鋼件。正常情況下,這種車床加工產生的鐵屑應該是卷曲的‘c’形屑或者短螺卷屑,雖然鋒利,但崩飛的速度和力量有限,而且有防護擋板。”
他頓了頓,走到車床邊,撿起一塊崩飛的碎片,遞給丁秋楠和車間主任看:“您看這塊碎片,邊緣極其鋒利,形狀不規則,像是…硬脆崩裂的碎片?這不像車床正常加工出來的鐵屑!倒像是…材料本身有嚴重缺陷,或者…刀具已經嚴重崩刃、老化,還在強行使用!”
何雨柱的話,如同驚雷炸響在車間主任耳邊!他一把搶過那塊碎片仔細查看,又沖到車床前檢查刀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老李!這把刀!這把精車刀!刀尖都崩了這么大一塊!你怎么還在用?!”車間主任對著負責刀具管理的工人怒吼道。
那工人老李嚇得一哆嗦,臉色慘白:“主…主任…這刀…是…是一大爺易師傅昨天下午用過的!他說還能湊合用,讓我先別換新的…說…說節約成本…”
易中海!!!
這個名字被喊出來的瞬間,整個車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臉色煞白的老李身上!易中海?!廠里的八級鉗工,道德模范,一大爺?!竟然是他讓工人使用嚴重崩刃的老舊刀具?!
“節約成本?!”車間主任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崩口的刀具,聲音都變了調,“這是節約成本嗎?!這是草菅人命!張師傅的眼睛差點就沒了!要不是何師傅和丁大夫,后果你想過嗎?!易中海!他…他安的什么心?!”
憤怒如同火山般在車間里爆發!工友們群情激憤!
“易師傅怎么能這樣?”
“虧我們還那么尊敬他!”
“為了省幾個刀具錢,就不顧工友安全?!”
“這跟謀殺有什么區別!”
丁秋楠看著眼前憤怒的人群和那塊崩口的刀具,再聯想到張師傅鮮血淋漓的傷口,秀眉緊蹙,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對易中海行為的深深不齒!她作為醫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罔顧安全的行為!
何雨柱站在憤怒的人群中,眼神冰冷地看著這一切。易中海,你不是最在乎名聲嗎?你不是標榜自己關心工友、大公無私嗎?老子今天,就親手撕下你這張偽善的畫皮!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