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天雖然表面恭維,其實內心覺得季進學此舉多少有些小題大做了。
以季進學在上京學院的地位,直接將那小子召過來就好了,至于親自來這通天閣跑一趟嗎?想來也是愛子心切吧。
想到這里,韋天也為那個處事沉穩的侄子韋豹感到一些惋惜。
一路來到陣法層,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以及地上血肉殘骸,季進學本能感覺到一絲不妙。
“吾子季長春何在?!”
季進學死死盯著清荷,質問的聲音當中不自覺用上一絲武意。
只是凡人的清荷站立在原地,哪怕被震得耳蝸滲血,依舊緊咬銀牙,一言不發。
季進學本就不喜歡眼前這姑娘,沒有半分武道天賦不說,性子也是極為怯弱。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上,就算進了季家門也只能是為奴為婢。
“我在問你,吾兒季長春何在!”
縱然季進學身為文官,但也確確實實是一名尊級武者,此刻威勢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抗住。
只見清荷耳朵當中滲出的鮮血已經流過姣好臉頰,瘦弱身子不斷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然而清荷明眸當中卻滿是堅毅,沒有一絲動搖。
如果是在以前,以清荷的性子,說不定因為害怕真就什么都說了。
由于“超憶癥”的影響,清荷始終處于精神高壓狀態,人生中經歷的所有苦痛都會一遍遍在腦海中重演,長此以往也就導致了清荷的怯懦性格。
然而自從念誦“渡厄”尊名之后,清荷第一次感受到將精神專注一件事情究竟有多么愜意。
只要心里想著“渡厄”之名諱,外界的一切雜亂紛擾都將與自己無關。
“渡厄”即是自己渺小一生存在的意義,自然也絕不可能做出半分會對“渡厄”不利的事情。
看著清荷倔強的眼神,季進學怒從心起,當即伸出手掌,就要拍向清荷額頭。
如果是正常學員,季進學還要掂量掂量之后可能會面臨的麻煩。
然而清荷卻并非上京學院正式學員,真要算起身份,只能算是這里的雜役。
所以身為禮部侍郎、上京學院副院長的季進學就算將其一掌拍死,也不會有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