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棠到操場邊上的包干區時,周既明已經早早在那掃著了。
她覺得有點尷尬,拿起掃把從包干區的另一頭開始掃起。
黎城的三月,雖然日均溫度已經去到20多度,但清晨仍透著初春的涼意。
蘇棠只穿了件單薄的上衣,那種高中女生標配的素白短袖,布料透的能隱約看見肩帶輪廓。
她在網吧被警察抓到后就被直接送回了學校,結果現在衣服和學習資料全都留在家里,只能在宿舍翻箱倒柜找出幾件壓箱底的夏季衣服湊合穿。
“阿嚏——”她突然打了個噴嚏,連忙捂住嘴巴。
遠處的周既明注意到她的動靜,朝她望了過來,然后徑直地走到她的跟前。
“我衣服借你穿?”他低頭拎起自己那件敞開的薄外套,手指勾著衣領晃了晃。
爭吵過后的示好。
這是周既明的慣用套路。
重生前,她就是在周既明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的推拉中,硬生生將那段友情維系了整整十年。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讓她重生回17歲,27歲的周既明此刻恐怕正絞盡腦汁地求她原諒。
“不用了,謝謝。
”她盡量用一種客套的語氣。
現在的她,再不想被扯進和周既明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畸形友情中。
這一世,就只做萍水相逢的普通同學吧。
她低下頭繼續掃地。
但她感覺對方正在上下掃視著她。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昨天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這樣和你開玩笑。
”語氣一改昨日的狂妄,竟透露出幾分難得的懇切。
“沒事,我的語氣也有點重。
”蘇棠抬頭答道。
蘇棠見周既明還準備說點什么,剛要開口卻被身后的一聲叫喚打斷。
“蘇棠——”程望舒拿著三瓶牛奶和兩袋面包朝他們走來。
蘇棠這才想起,程望舒說好今天要給她帶早餐。
但這架勢,她貌似還準備了周既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