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英立刻明白了陸青山的意思,這既是給倫敦的投名狀,也是一次內部的篩選和動員!更是一次忠誠度的考驗!他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平靜得可怕的年輕人,感覺自己仿佛在面對一頭即將掙脫所有枷鎖、撲向世界的洪荒巨獸。他沉聲問道:“青山,你想怎么做,直接說。我們都聽你的,這把老骨頭,就陪你瘋一次!”
“很簡單。”陸青山看向眾人,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信服力,“我個人,再從我的賬戶里,拿出十億港元,注入這個‘先鋒基金’。”
“至于各位叔伯,全憑自愿,量力而行。我只有一個承諾——”
他環視全場,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像戰鼓擂響,敲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半年。目標回報,超過百分之三十。”
半年,百分之三十!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在座的老江湖們只會當他是個瘋子,嗤之以鼻。
可這話,是從陸青山嘴里說出來的。
是從這個兩個月之內,就用幾十萬撬動了近百億純利的年輕人嘴里說出來的!
會議室里那剛剛才凝聚起來的肅穆氣氛,瞬間被這句話擊得粉碎。沒有驚呼,沒有議論,只有一片詭異的、仿佛能聽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寂靜!
每個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他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瘋狂泵血,將滾燙的血液沖向四肢百骸,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通紅!那不是震驚,那是極致的、壓抑到極點的貪婪和狂熱!
“砰——”
一聲巨響,郭東英猛地站了起來,用力過猛,身下那張厚重的紅木椅子被帶得向后滑出半米,與光潔的地板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牛,因為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他指著陸青山,唾沫星子橫飛地吼道:“媽的!我郭東英這輩子最煩的就是算賬!算來算去都是一堆鳥數字!你就告訴我,要多少!”
陸青山笑了:“郭叔,說了,量力而行。”
“我他媽量不了!”郭東英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胸口,拍得“砰砰”作響,震得整個會議室的人心頭都跟著一顫,“我把我公司賬上能動的現金,湊個整,八個億!全給你!夠不夠!不夠我明天就把我那幾棟剛收回來的破樓拿去抵押!”
八個億!
所有人都被郭東英這股蠻不講理的豪氣給震得頭皮發麻。
“老郭你瘋了!”以精打細算聞名的鄭家安下意識地喊道,他手里的那支派克金筆“啪”的一聲掉在桌上,他腦海里那把無形的算盤仿佛還在噼啪作響,八個億,那是他公司一半的流動資金!
“我沒瘋!”郭東英瞪著他,眼神里燃燒著賭徒般的火焰,“這他媽是跟著財神爺上賭桌!是跟著大將軍上戰場!這時候還算計家里那點壇壇罐罐,那才叫瘋了!我郭東英這輩子,就賭這一把!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干活!”
他這粗野的一嗓子,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瞬間燙開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道理智的枷鎖,點燃了最原始的欲望火焰。
鄭家安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看著狀若瘋魔的郭東英,又看了看穩如泰山的陸青山,腦海里那把算了半輩子賬的算盤終于“嘩啦”一聲碎了。他猛地一咬牙,仿佛要把牙根都咬碎,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媽的!我……我跟三個億!青山,算我鄭家安一份!”
“我,四個億。”一個平日里沉默寡言,以穩健著稱的航運商,緩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里已只剩下決絕,仿佛不是在投資,而是在宣誓效忠。
“我出兩個億!青山,別嫌少!我只能湊出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