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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很自然地坐在我床上玩手機。
我想起那晚上的事,無法張嘴將他趕走。就去書桌前坐著,看書,寫作業(yè),刷兼職群裏的消息。等他終于等不住,爬回上鋪了,我才過去脫衣服睡覺。
那倆室友察覺了我們之間微妙的變化。不知道是他說出去的,還是那一夜,本就是他們聯(lián)手策劃的詭計。不然怎么能抬完我回寢室,又都回家了,讓他半夜大膽地做那種事。
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喝酒,太容易壞事了。即使我并沒有醉到失去意識,若真是那樣,那晚倒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
他拿著我的手機,將他的指紋錄入了進去,又把微信備註改了,加了個a,加了個愛心,還置頂。
我說這兩樣操作,多此一舉。
他反駁道,如果你不小心把對話框刪了,打開聯(lián)系人列表就能第一個找到我。
可我根本就不給他發(fā)消息,他倒是常常騷擾我。本來我們就一個班一個寢室,想不見著都難,他卻每一會兒都要和我說些什么。
游戲開團又組到坑比了好煩,老師牙上沾了韭菜看見沒,在食堂打包要不要幫我?guī)б环莼貋怼?/p>
我一般都用“嗯”“哦”“隨便”敷衍過去,他依舊發(fā)得樂此不疲。
幸好是文字,如果是語音或者視頻,那我每個月的流量包都得超。
他實在太粘人了。我想如果他交女朋友,雙面粘,估計人都粘不過他,得被他煩死,所以他找男朋友。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就算喜歡男的,也不用非在我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吧。學(xué)校裏那么多帥哥,其中是同性戀的又過半,他為什么不去追求他們。
連這些人數(shù)比例都是聽他說的,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別人性取向的。可能是其中大部分人,他都認識吧。
人以群分,他們確實該攏一堆,非把我扯進去干嘛呢。
我被他硬拽著去了他們的一個聚會。全是面生的臉孔,我話更少,除了“嗯”以外,一個別的詞都沒說。
他們干脆也不和我搭話了,將我當(dāng)成啞巴,侃侃而談他們的天,我就只吃菜望著地。
我想將aa的飯錢轉(zhuǎn)過去,買單的那個說,“喲,您終于肯開金口了。不用不用,我們都是互相請的,不計較這個。”
他們不計較,嗯,我打兩天工才能湊出來的一頓飯錢,他們一點也不計較。
我和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是自卑或者什么,只是理性地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不喜歡他們,以后我就不和他們玩了嘛。”他牽著我的手,搖來搖去,又在撒嬌。
“我沒有,你的朋友你喜歡就好。”
“也沒有多喜歡,就怕你悶著,我才偶爾答應(yīng)他們出來玩一趟的。你要是不來,我也就不來了。”
“哦。”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