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9
林霰睜開眼,仰頭望著天花板。
昨天發生的一切好似是一場夢,不論她怎么回憶,都顯得很不真切。
她起身,目光回落到床頭的案桌上。
大紅色的小本本規規矩矩地躺在上頭。
她撫過封面上的金色徽章,翻開內頁。
照片上的她妝容清淡,微卷的長發輕挽在耳后,微彎的眉眼似是如鉤的弦月,挑起清恬的笑意。
而他脫去了一貫的白大褂,臨時換上了一件深黑色的西裝外套。
他對著鏡頭,彎了彎唇,恍是溫柔的月色盈滿了他的眼眸,冰川的冷雪自此消融。
林霰出神地看著照片,薄唇抿成一道微彎的弧線,而后越彎越深,幾近深陷。
昨天,當許硯告訴她,他要去國外進修兩年的時候,她的腦袋懵懵的。
她血液中的多巴胺在那一瞬躍動到了頂點,她失去了理智,繼而不受控制地向他提出了“領證”。
或許是因為她演過太多類似的橋段,男女主因為異地而分離,又因為各種各樣的誤會而分手……
可過去的他們,已經因為誤會錯過了九年。
將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再錯過。
其實說完“領證”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她以為,像這樣毫無準備、草率又有些沖動的想法,許硯不會陪她胡鬧。
他一貫都是理智而清醒的。
可昨日的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和許硯在離醫院最近的一家民政局領了證。
也就是說,從昨天開始,她和許硯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她沒有提前告知她的父母,甚至沒有帶許硯見過她的父母……
下午她要單獨回一趟林家,她總得想一套合理的措辭吧,至少不能嚇到顧婉華。
林霰越想越亂,索性刷起了手機。
許硯:【寶寶,下午辛苦你了。我有一臺手術實在走不開,等我回來向你賠罪。】
本來許硯是要和她一起回林家的,但他下午有一臺十分緊急的手術,科室裏的其他醫生也挪不開排期。
其實她一個人回去也挺好的,還能提前給顧婉華他們做做思想工作,真要帶著許硯一步到位的話反而有些激進了。
她想了下,她和許硯領證的消息還是需要和時微說一聲。
【微微,我跟你說件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激動……】
時微剛好也在休假,回她消息也很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