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重此時此刻,只祈禱有一雙沒聽過這些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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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但說無妨。”
“嗯……我想先對林憬說,讓他乖乖養(yǎng)傷,等我回來。
我聽師尊說,我這次出行一定會順利的,我會盡快回到他身邊,望他不要太過憂心。”
“此外……就是對母后說的,還請她不要苛待林憬,當日之事,錯都在我,待我回來之后,會再次向她請罪,希望她……能把林憬還給我。”
“……”
藺貂寺平日里受帝后二人的影響,對魏枳其實并不怎么喜歡。
在他眼中,魏枳不過是一個孽根禍胎,一個身世復雜的野種,加上魏枳平日里性子高傲,恃才傲物,對他并不很尊敬,他對于這次望風谷之行,其實充滿了看戲的意味。
他私心里也想看看這個意氣風發(fā),壯志豪情的大殿下在望風谷受挫遇難的可憐模樣,
可此刻,聽著魏枳的最后兩句話,他的心中卻忽然有些莫名地可憐魏枳。
這位可憐的大殿下,鳩占鵲巢十幾年的私生子,至死都不知,從這一刻起,命運已然將他送上了一條不歸路。
無論這次出征成功與否,他都將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打擊,改變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藺貂寺不禁自嘲,自己竟會兔死狐悲起來。
“殿下放心,奴婢會把這些話轉告鳳魂殿那邊的。
殿下一路保重。”
魏枳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直至十年以后,藺貂寺垂暮之年,再想起魏枳此時此刻的眼神時,他還是難免可憐于這個走上死路而不知,且不知林憬已然懷有他骨肉的大殿下。
如果那一刻,他沒有遵從帝后的要求,告訴魏枳,林憬已然有了身孕,那么魏枳和林憬的結局,或許會與十年之后的結局迥然不同,兩人更不會有那些糾纏千百年的恩怨,并最終兩兩相散在三界的玩笑與談資之中。
一路上,雪千重果然安靜如雞,魏枳讓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從不忤逆。
就好比家里養(yǎng)的一只小白狗,本來兇巴巴地,見了人就咬。
沒想到忽然有一天,不僅轉了性子,給什么吃什么,讓坐就坐,讓躺就躺,甚至有事沒事還會給你搖搖尾巴,試圖逗你開心。
“你給他下迷魂藥了?”
就連跟他不怎么來往的楚穹蒼都覺得離譜,趁吃飯的時候,湊近魏枳,跟他咬耳朵。
魏枳端著飯盆,一手托著腮,邊嚼邊皺眉,看著距離他們不遠處吃完飯之后,乖乖聽話去巡視軍中紀律的雪千重。
“別鬧,我哪兒有心情給他下藥?”
“那他……”
楚穹蒼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評價雪千重的行為。
兩人端著飯盆,盯著雪千重看了很久,直到雪千重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正在明目張膽地偷看他。
雪千重先是被這兩張呆滯的臉嚇了一大跳,隨后有些做賊心虛地大叫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