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話音落下,便立即有下人沖了上來,將江晦拖去了柴房。
他沿路拼命掙扎,可江父根本不想看到他,三妹也跟躲瘟疫似的躲著他,
所有人都只顧著二弟的尸體,根本沒人在意他是不是冤枉。
江晦被下人一個用力,丟進了柴房,
他屁股著地,吃痛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眼看著柴房被關上,外面唯一燈籠帶來的光亮也沒有了,
江晦頓時生出一種死到臨頭的不安,惶恐難受。
他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
自己已經是堂堂江家大少爺,竟然會因為母親一句話,就被關進了柴房,
這就是養在身邊和沒有養在身邊的區別嗎!
他雙眼流淚,順著門的縫隙,拼命大喊:
“母親,母親,二弟的死真的不是我害的,是林青姚、林青姚啊!!!”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聽我解釋,難道要我也死了,你才愿意相信我嗎。”
江晦趴在門縫上,哭得聲淚俱下,狼狽不已。
與先前科舉中榜,剛剛回府之時的風格,像兩個人似的。
負責守柴房的老奴,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勸道:
“大公子啊,你別喊了——”
“夫人如今就在氣頭上,你怎么喊都沒有用的,還不如省點力氣吧”
江晦聽見有人回應自己,頓時又喜又泣,忙道:
“老伯,你幫我去告訴我母親,我真的沒有害二弟,她要是一氣之下將我送去莊子上,與放逐有什么區別。這是讓親者恨仇者快啊!”
老奴聞言,嘆氣道:“大少爺,二少爺是死在周家的馬場里。
雖然不知道,二少爺怎么如此任性,大半夜還去騎馬玩,但是那馬場乃世家專屬,
就連里面的馬夫都是世家出身,至于你說的那什么姓林的婦人,
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跑到防衛森嚴的馬場去下手。”
“哎,您與其怪罪別人,不如想著去了莊子后,怎么讓夫人消氣吧”
江晦聞言,頓時大急:“不不,老伯,我不能去莊子,你幫我告知一下我母親吧!”
江晦本能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之感,
甚至覺得只要今日,他除了江家這個大門,或許就是他入墳墓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