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眼看出兩姐妹之間的齟齬,淡淡笑道:“蘇大小姐誤會了,側(cè)妃娘娘是真心實意留兩位姑娘用膳的,只是世子妃那邊有事,側(cè)妃娘娘不得不過去一趟,要不兩位稍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側(cè)妃娘娘辦完事沒有?”
海棠說著,去拉蘇舒窈的手,拽著她往回走。
蘇舒窈暗中觀察,門口守了好幾個粗使婆子,她想硬闖,也闖不出去。
“海棠姐姐,能不能麻煩你通傳一番,我想給世子妃請個安。”蘇舒窈笑道:“之前夫人叮囑過我,到了恭王府,一定要給世子妃請安的。”
海棠看了蘇明珠一眼,答應(yīng)下來:“行,姑娘先坐一會兒,奴婢這就去通傳。”
“謝過海棠姐姐了。”
海棠沒有去通傳,而是去了寧氏那邊回話。
寧側(cè)妃聽完海棠的匯報,笑了笑:“看她不聲不響,以為是個悶葫蘆,沒想到還是個有心機的。”
海棠問道:“娘娘,這蘇大小姐是個性子烈的,肯定不是自愿的。依奴婢看,蘇二小姐并未告訴她實情。她剛剛還吵著要見世子妃,世子妃那邊時刻盯著娘娘,就等著抓娘娘的錯處。她不僅心機,還這般剛烈,還能要嗎?”
“當(dāng)然要啦!有心機才好,沒有心機,可留不住男人。”寧側(cè)妃坐在主位上,擺出上位者的姿態(tài):“光有美貌,世子三天就膩了。”
“就這種有些個性的,才有滋味。”
“她已經(jīng)進了本側(cè)妃的院子,還能翻出花來?!”
等她被恭王世子睡了,清白被毀了,只能認命。
一個落魄侯府養(yǎng)女,能有多大的本事?
海棠:“就怕世子妃那邊”
寧側(cè)妃:“咱不說,世子妃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事情敗露,也能輕易推脫。”
海棠:“奴婢知道該怎么做了。”
花廳里,蘇明珠快要氣炸了,海棠一走,她便指著蘇舒窈的鼻子罵道:“姐姐,你怎么當(dāng)著外人的面胡說八道?!”
蘇舒窈還是第一次看她這般失控,饒有興致地和她閑扯:“明珠妹妹,我哪句話胡說了?”
蘇明珠:“你說我眼皮子淺,像是八百年沒吃過好的一樣!”
“難道不是嗎?”蘇舒窈淺淺一笑:“人家側(cè)妃娘娘有事,我們就該識趣離開了。還賴著不走,硬要吃了晚膳再走,不是眼皮子淺是什么?侯府短你吃喝了?”
蘇明珠:“你說我沒教養(yǎng)又是怎么回事?”
蘇舒窈:“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當(dāng)初你回府的時候自己說的話,難道全忘了?”
當(dāng)初蘇明珠自己找回侯府的時候,哭訴養(yǎng)父母家不好,也不讓她讀書,規(guī)矩沒教,請萬氏原諒她的粗鄙。
萬氏心疼得心如刀割,當(dāng)即哭成了淚人。
她當(dāng)初這么說是為了賣慘,沒想到成了蘇舒窈攻訐她的武器。
蘇明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心中默念,莫生氣,不能因為小不忍而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