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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條斯理地拉好被子,蓋住傷口。
“這碗藥,我是不會喝的。你們要是再逼我,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讓街坊四鄰都來看看,你們周家是怎么在兒媳婦剛剖腹產(chǎn)完就逼著喝來路不明的湯藥的。”
“看看人家是戳你們的脊梁骨,還是夸你們想孫子想瘋了。”
王桂芳的咒罵卡在了喉嚨里。
周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周屹,一個從小地方拼出來,在這個城市里扎根的鳳凰男,最怕別人在背后說三道四。
我賭對了。
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好,好,劉萍,你有種。”
說完,他拉著還在呼哧呼哧喘氣的王桂芳,摔門而出。
房間里終于安靜了。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冷汗浸透了睡衣。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
這一世,我不會再任人宰割。
周屹,王桂芳,你們欠我的,欠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第二天,周屹和王桂芳換了一副嘴臉。
王桂芳端著一碗小米粥進來,臉上擠出菊花似的笑容。
“小萍啊,昨天是媽不對,媽太心急了。你剛生完孩子,身子虛,快,喝點粥補補。”
周屹跟在她身后,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桶。
“老婆,我給你燉了烏雞湯,你最喜歡喝的。”
他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昨天是我混蛋,我不該對你吼,你別往心里去。”
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前世那錐心刺骨的背叛和死亡,我恐怕真的會被他們這番表演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