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雨幕被拳腳撕開,水花四濺。
沈硯擋在我前面,西裝轉眼被泥水浸透,拳頭與棍影交錯。
他少年時在地下拳館練出的狠勁仍在,可對方人多,又都帶了電擊棍。
藍光一閃,沈硯膝蓋重重磕進碎石,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別打了!”
我撲過去,用身體護住他。
電擊的余流竄上背脊,像無數根鋼針同時扎進骨髓,我咬破舌尖才沒叫出聲。
傅云升俯身,一把揪住我濕漉漉的頭發,逼我仰頭。
“阮梨,我給過你體面,是你不要?!?/p>
雨水順著他指縫灌進我衣領,冰冷刺骨,“現在,你就慢慢看著——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傅氏的手段硬。”
他揚手,保鏢拖開沈硯,反剪雙臂,將人重重按進祠堂門檻。
朱漆大門發出老邁的呻吟,“砰”地闔死,隔絕了所有風雨與光線。
……
黑暗里,我們被關進傅家老宅最深處的一間庫房。
鐵門落鎖,唯一的窗被封死,空氣里浮著陳年木屑與老鼠屎的味道。
沈硯靠在墻角,呼吸沉重,嘴角滲血。
我摸索著撕下裙擺,替他擦去血跡。
“阿梨,”他嗓音啞得厲害,卻先問,“疼不疼?”
我搖頭,把布條按在他額角裂開的口子。
“我欠你一次擋鞭子,現在還上了。”
他低低地笑,血腥味里帶著溫熱的木質香,“別怕,我進來之前發了定位,我的人——”
話音未落,鐵門外傳來高跟鞋敲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