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畢堅只看到了打頭的阿骨打等胡人模樣的騎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王淵一行。
阿骨打面目古怪的看著渾身帶血,著甲而來的畢堅。
為了表示自己并無敵意,他甚至沒有允許自己的部曲攜帶兵刃。
只見畢堅滿臉堆笑,迎上阿骨打等人,一副喜迎王師的模樣。
“盼望王師……”畢堅剛想恭維阿骨打等人,表達自己的投效之意。
卻見阿骨打等胡人卻打馬到了一旁,將正中間的位置讓了開來。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策馬向前,霎時間,畢堅就像是被捏住嗓子的鴨子般,頓時戛然。
他驚愕的看著這道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還能活著回來?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計謀很完美?足以葬送我父子二人,讓我們就此死無葬身之地?”
王淵的聲音很平淡。
絲毫沒有恨意,仿佛在訴說一件跟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
“你畢氏想要南下沒有人攔著,不管是我王家也好,謝家也罷,沒人管你,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綁架整個興漢塢的百姓!想要讓興漢塢的百姓做你們南下的墊腳石替死鬼!”
王淵擲地有聲的話語畢堅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你……”畢堅指著王淵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他不明白,為什么王淵能活著回來,還是騎著馬跟著胡人一起回來。
莫非……
畢堅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對啊,自己都能想到投胡,王家那么聰明又怎會想不到呢?
從一開始的驚愕到憤然,畢堅不再驚恐口吃,反倒是帶著幾分憤慨。
“王淵!你父子賣漢求榮,竟然與胡人為伍,你還有臉回來!你,你帶著胡人攻破興漢塢塢門簡直罪無可赦!”
畢堅一套絲滑小連招,直接將指責(zé)甩到了王淵臉上。
在王淵面前的可都是胡人啊,是他把胡人帶來的!
畢堅從剛才要投效胡人的小人,瞬時間站到了道德的制高點。
看看,非是我畢堅想做小人啊,連王家都投胡了,比我畢氏還早!
端非人子!
畢堅心中想著,嘴里一邊指責(zé)著王淵,腳下卻已經(jīng)開始退卻。
既然王淵已經(jīng)投胡,那他就不能投胡了。
對于這一點,畢堅還是有著清晰認(rèn)識的。
就價值來說,身為‘瑯琊王氏’后裔的王淵可比他畢堅要有價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