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之前的老板。
這人抱著胳膊一臉看戲,嘲諷的同時還拿出了手機(jī)對著時早和安綏之錄了起來:“哎喲,我要拍下來,加個定位發(fā)到網(wǎng)上去,讓附近的老板們都看看你們這兩個小丑,以后咱們這個市場直接拉黑你倆!”
安綏之的身份對鏡頭很敏感,此刻蹙著眉瞪向老板:“你這樣侵犯了我們的肖像權(quán),我有權(quán)報警了。”
“瞧給你囂張的,你肖像權(quán)值幾個錢啊!
怎么,窮瘋了,就靠這個來碰瓷賺錢啊。”
安綏之和老板對峙,時早卻是注意到了老板的兒子。
小孩兒將手里的玩具汽車用力推出去,他拍著開手咿咿呀呀地追著小汽車就跑了出去,這時候,一輛真正的汽車從不遠(yuǎn)處開來……
時早沖上去將孩子抱過來時,汽車車主打開車窗還對著時早罵了幾句:“會不會看孩子啊,把你弟弟看好!
要你爸媽在這兒老子連你爸媽一起罵,傻子不懂事就關(guān)起來別放在外面給人惹麻煩!”
“我去你的你個沒爹娘養(yǎng)的東西開個車就以為自己是大爺了,老子沒讓你賠錢就算了!”
老板一把從時早懷里拽過自己的兒子,一邊去怒噴這個罵自己兒子的車主。
兩人互相禮貌問候了幾句后,老板直接抬手就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叫你亂跑!
差點死了叫老子沒后了知道嗎!”
老板如雨點般的巴掌就要繼續(xù)落下去,卻被時早牢牢握住了手:“他本就智力殘缺,你打他除了出氣有什么用嗎?他不是正常孩子,打一頓不會讓他長教訓(xùn)!”
老板聽到時早的話收了手,雖然也覺得時早說的話有些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對時早發(fā)脾氣:“老子管兒子關(guān)你個窮光蛋什么事兒!”
安綏之連忙過來關(guān)心時早,在看見時早一點傷都沒有后才放下心來,就要去和老板繼續(xù)理論。
“等等,你帶你兒子檢查過嗎?”
時早打斷了兩人,神情嚴(yán)肅。
“怎么,都說了我兒子不關(guān)別人任何事!”
老板將兒子往身后拉了拉。
“如果我沒猜測,檢查結(jié)果并不明確,所以一直都沒有確診他到底是什么情況,你也只能懷疑他是天生的吧?”
時早的話讓老板愣了愣:“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孩子,三魂七魄少了一魄,隨著他媽媽一起去了。”
時早這一次的發(fā)言,讓老板徹底相信了,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竟然連他媽媽去世也知道?”
時早往店里站了站,壓低了聲音,以免引人注意。
她嘆息了一聲:“他媽媽難產(chǎn)而死,這孩子生來就與其他孩子不同,您照顧他長大到這個年紀(jì),辛苦了。”
這輕聲細(xì)語的三個字,重重落在了老板的心里。
這個囂張跋扈渾身是刺的中年男人,眼角劃出了一滴眼淚。
誰能想象他失去妻子又要獨(dú)自養(yǎng)育孩子的辛酸?
“所以,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孩子少了那什么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