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還未完全亮透。
蘇蕪按照約定,提前半小時抵達了云頂咖啡廳。
3包廂在走廊盡頭,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一切喧囂都被阻斷。房間不大,布置得簡潔商務,一張黑色的方桌,兩把皮質扶手椅。
她選擇了背對門的位置坐下,這樣任何進來的人都會先進入她的視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她沒有點任何東西,只是安靜地坐著,雙手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筆直。
九點整,包廂的門被推開。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他沒有多余的動作,關上門,徑直走到桌子對面坐下。
“方太太。”他開口,直接切入主題。
蘇蕪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沒有表露分毫。“謝律師。”
謝靖堯將公文包放在桌上,打開,取出一臺輕薄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份文件。他沒有看她,注意力全在他的物品上。
“時間有限,我們直接開始。”他把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專注的面部輪廓。“你想要什么?”
這個問題太過直接,太過冰冷,不帶任何安撫的成分。
蘇蕪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嚨里。她原以為會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至少會有些許的同情和理解。
“我……”
“離婚,分割財產,拿到一筆贍養(yǎng)費然后遠走高飛?”謝靖堯打斷了她,抬起頭,第一次正視她,“這是大部分人的訴求。如果是這樣,我的助理就能處理,不需要我親自來。”
他的話語像手術刀,精準地剖開所有溫情的偽裝。
蘇蕪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她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私人情感,只有絕對的專業(yè)和高效。這正是她需要的。
“不。”她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開口,“我要他身敗名裂。”
“我要拿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我還要我的孩子,能在一個安全、干凈的環(huán)境里出生、長大。”
謝靖堯沒有對她的話做出評價,只是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
“你有證據嗎?指控方少秋身敗名裂的證據。”
蘇蕪從外套口袋里,取出了那個小小的u盤,放在桌上,推了過去。“這里面,有他和他妹妹方思琪,挪用我母親留下的原創(chuàng)劇本《燎原》的全部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