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毒?!”孫邈枯槁的臉上瞬間慘白如紙!“腐甲癥?!不可能!卡里貢已死!葬骨崖神木已毀!哪來的瘟毒?!”
斥候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他們……他們是從寒鴉谷方向來的!像……像潮水一樣!擋……擋不住!已經……已經沖破了外圍哨卡!正……正朝著營地……涌來!!!”
轟——!!!
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帳內所有人臉色劇變!
寒鴉谷!托魯汗瘟毒的源頭!卡里貢的巢穴!神木王華云鴻的毒牙!
流民?攜帶腐甲瘟毒的流民?如同潮水般涌向營地?
陷阱!赤裸裸的陷阱!華云鴻的毒計!他要將致命的瘟毒,如同瘟疫般,投入秦明的軍陣核心!他要讓整個玄甲大營,化為腐甲冥蟲的巢穴!
“華云鴻——!!!”蒙摯目眥欲裂,巨斧嗡鳴!他猛地轉身,對著帳外發出震天的咆哮:“傳令!全軍戒備!弓弩上弦!火油準備!任何靠近營地者——殺無赦!!!”
“喏——!!!”帳外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應和!瞬間打破了營地的死寂!鐵甲碰撞聲!刀劍出鞘聲!弓弦繃緊聲!如同死亡的潮汐,瞬間席卷了整個營盤!
秦明緩緩站起身。玄色常服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如同實質般的冰寒威壓,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帳內的燭火瘋狂搖曳,光影扭曲如同鬼域!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兩口吞噬光線的寒淵,倒映著帳外驟然沸騰的殺伐之氣,倒映著擔架上兩具在劇痛中掙扎的殘軀,更倒映著斥候口中那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攜帶致命瘟毒的“流民”!
“流民……”秦明冰冷的聲音如同萬載玄冰相互摩擦,帶著凍結靈魂的殺意,“好一個……神木王!”
他覆面下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
“傳朕旨意。”聲音不高,卻如同寒鐵墜地,清晰地穿透了帳外的喧囂,“營地外圍,設火墻三道。弓弩手,百步外無差別覆蓋。凡有靠近者,無論男女老幼……焚!”
“喏!!!”蒙摯的咆哮如同山崩海嘯!
秦明的目光緩緩移向擔架上柳月梨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她緊閉的眼瞼劇烈顫抖著,仿佛感應到了帳外那滔天的殺意與致命的危機。肩后那片焦黑的烙印創面邊緣,暗紅膠狀物滲出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呃……”一聲極其微弱、如同游絲般的痛苦呻吟,從她焦黑的唇間擠出。
玄甲大營如同被投入滾油的蟻穴,瞬間沸騰!蒙摯的咆哮如同炸雷,撕裂了死寂的夜空!“全軍戒備!弓弩上弦!火油準備!任何靠近者——殺無赦!!!”
“喏——!!!”
山呼海嘯般的應和如同死亡的潮汐,瞬間席卷整個營盤!鐵甲碰撞!刀劍出鞘!弓弦繃緊!士兵們如同被驚醒的猛獸,眼中燃燒著疲憊與恐懼被強行點燃的瘋狂怒火!篝火被粗暴地踢散,點燃的火把如同繁星般在黑暗中亮起!沉重的拒馬鹿砦被拖拽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營地外圍迅速堆疊!一桶桶粘稠的猛火油被傾倒在凍土上,刺鼻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形成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秦明矗立于御帳門口,玄色常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覆面甲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同兩口吞噬了所有光線的寒淵,穿透營寨的柵欄,投向東南方向那片被濃稠黑暗吞噬的曠野。那里,斥候口中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攜帶致命瘟毒的“流民”,正如同無形的瘟疫,朝著營盤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