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萬多紅巾軍將士神情悲苦道:“我等全都兵甲在身,將軍何故如此啊?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難不成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不成?”
此話一出,呂屠身后的2萬多將士,此刻已經全部將兵器拔了出來,尤其是頭前的那1200精騎,整整1200把陌刀,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似乎讓這亂石崗隘口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些許。
何勇此時為難地扭頭看了一眼呂屠:“呂將軍,這”
呂屠知道這時候還得是他自己站出來才行,指望何勇這個家伙說不定剛剛實行好的計劃,瞬間就被瓦解了。
呂屠直接越眾而出,不顧周圍聶云拓跋越等人的阻攔,直接大義凜然地來到了8萬紅巾軍兵卒們的面前。
厲聲喝道:“我是大虞朝皇帝親封的武川都尉呂屠,你們當中有人認識我,更多的人則會在心里罵,我算是什么東西,憑什么讓你們兵不血刃地就投降,現在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呂屠算什么東西!”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即將沸騰的紅巾軍兵卒們,此刻也變得安靜了下來,面對著氣勢如虹,一人就敢當著8萬敵軍的面,大聲呵斥的人,放眼古今也不多了。
呂屠將手里的方天畫戟遙指向對方的眾人,馬匹調轉了個方向,繼續高聲道:“我也跟你們絕大多數人一樣,出生于微末,吃不飽穿不暖,我爹娘全是死于饑餓,連官府給我發的媳婦,剛到我家都得變賣首飾讓我去換糧食!”
聽到這話,全場更加鴉雀無聲,只不過紅巾軍眾人看向呂屠的眼神不再像剛才那般凌厲了,當然其中還是有不少人覺得不屑,因為他們認為呂屠在故意編造身世,來博取他們的好感。
“可老子不認命,我要去從軍,我一人單槍匹馬就敢殺4個烏丸騎兵,那狗日的校尉周泰山之子,當場就要搶了我的軍功,我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沒像你們一樣去造反,去掠奪比自己更弱小的百姓,因為老子是個人!”
這句話,猶如一記響亮耳光,重重地抽在了8萬紅巾軍的臉上,他們自己從青州沿途走過來,做過什么事情,他們比誰都清楚。
而何勇和項澤等人有些慌了,呂屠都明明已經有些掌控局勢的傾向了,可為什么要說這樣嘲諷的話?
果不其然,紅巾軍中當即就有兵卒不滿道:“你是在說我們殺錯了嗎?我們活都活不下去了,我們不搶難道靠老天爺賞賜嗎?”
呂屠發出一聲來自于骨頭里的蔑視,冷哼一聲:“所以說你們是一群廢物!”
“老子們跟你拼了,你太侮辱人了!”一個個紅巾軍的兵卒們,聽到這話后徹底炸了,原以為呂屠會說服他們,結果等來的卻是極致的羞辱和打臉,這讓本就做過錯事的紅巾軍們,只能用憤怒來取代良心上的譴責。
而呂屠冷笑一聲:“以前我呂屠也同樣是廢物,空有一身力氣,卻只能看著我爹娘餓死。”
正準備動手的紅巾軍將領們聞言一愣,旋即立刻伸手制止了兵卒:“讓他繼續說!”
“我當然也知道活下去需要去爭去搶!可我如果用別人壓迫我的方式,去欺負比我更弱小的人,那我豈不是跟那幫狗日的雜碎一個德性了嗎?我呂屠做不出那么不義的事情來!所以我選擇了繼續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