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我敬你是晏大人的表妹,才對你一再忍讓。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與晏大人的事,也與你無關(guān)!”
“你!”柳燕云被她眼中那駭人的光芒驚得后退了一步,隨即惱羞成怒,“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不知廉恥、妄圖攀附我表哥的賤人!”
“夠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終于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晏少卿不知何時(shí)走到了兩人中間,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將華玉安護(hù)在了身后。
他甚至沒有看柳燕云一眼,只是垂眸看著華玉安,看著她蒼白的臉,和那雙燃燒著怒火與屈辱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回房去?!?/p>
這三個字,像一道堅(jiān)不可摧的屏障,將柳燕云所有尖刻的言語盡數(shù)擋在了外面。
華玉安抬起頭,撞入他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里。
那雙眼睛此刻正靜靜地凝視著她,里面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卻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仿佛在說,有我在,一切無妨。
她那顆因羞辱與憤怒而劇烈跳動的心,竟奇跡般地平復(fù)了些許。
她沒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微微頷首,然后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地走回了內(nèi)室。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柳燕云一眼。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反唇相譏都更具殺傷力。
柳燕云看著華玉安離去的背影,那挺得筆直的脊梁宛如一根扎在她心頭的尖刺,讓她渾身難受。
她氣得臉色發(fā)白,跺了跺腳,轉(zhuǎn)向晏少卿,聲音里帶上了濃濃的委屈與哭腔,“表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然這樣對我!”
晏少卿緩緩轉(zhuǎn)過身,方才對著華玉安時(shí)的那絲溫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徹骨的寒涼。
“柳燕云?!彼焙羝涿?,聲音冷得像冰,“誰給你的膽子,在我的府里,對我的客人大呼小叫?”
柳燕云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顫,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我……我沒有!是她先無禮的!我好心與她說話,她卻愛答不理,還用那種眼神看我!表哥,你沒看到她方才那樣子,簡直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