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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陪著蘇晴到機場的時候,他心里莫名很慌。
好像他這次走了,就會真的失去傅織織。
但走出幾步,他又安慰自己。
她不就是為逼婚才一次次搞這套的嗎?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反正,他又不可能娶蘇晴,他只是需要吊著她,要來陸家的投資和扶持。
蘇晴笑著把婚禮直播拿給他看。
“你看她那樣子,租車租場地也是花了大價錢,她估計也是拼了,壓箱底的錢都掏出來了?”
“就怕搞了個大的,最后無人在意,她怎么不早點認清現實,把自己活成笑話。”
陸宴想為她說幾句話。
比如他才是當初那個求婚的人,
比如是他跟他保證讓她當上最幸福的新娘的。
真的是她逼他嗎?只是他拖太久了,拖到他自己都搖擺不定。
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我早說過,這種孤兒院長大的野種,跟路邊的流浪狗有什么區別,沾上了你就甩不掉!”
陸宴一滯,眼神陰冷下來:“你別忘了,我也是孤兒院長大的人。”
蘇晴趕忙道歉:“阿宴,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雖然是孤兒院長大的,也是陸家流落在外的少爺,跟傅織織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不過是想找個長期飯票罷了,根本不是真愛你。”
陸宴沒說話,他手里撫摸著那顆玻璃戒指,想起他惹上街頭混混,被圍毆到頭破血流,發起高燒的那天
大雪封路,救護車去不到郊外,是傅織織冒著大雪把他一步步背去醫院。
他滾燙的額頭貼著她耳垂,燙得她眼眶發酸。
“阿宴,你千萬別死…”
她被雪水浸濕衣服和鞋子,渾身打著哆嗦,“我舍不得,你死了,我做鬼也要把你從閻王殿背回來…”
他猛地站起來,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出口去。
蘇晴一把拉住他:“阿宴,你去哪兒?你真要去搶婚?馬上要登機了。”
陸宴抽出手:“我放心不下,要是我不去,織織她一個人收不了場,肯定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