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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頁）
20
“楚長風，你終于來了。”齊麟緩緩直起身，手中的手術刀抵在林忘晨的頸動脈上，“可惜，晚了。”
林忘晨的右眼因基因排斥而不斷滲出藍色血淚，視線模糊中，她看到楚長風的手指微微顫抖。
“放了她。”楚長風的聲音沙啞至極，像是從地獄深處擠出的嘶吼。
齊麟大笑，“憑什么？你毀了我的研究，毀了我的一切！”他的眼神癲狂，突然厲聲道，“跪下！學狗爬過來，我就考慮饒她一命！”
空氣凝固。
林忘晨猛地掙扎起來：“楚長風，不要——！”
可楚長風已經扔下了槍。
他緩緩屈膝，膝蓋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要不要”林忘晨的眼淚混著血水滾落，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哀求。
楚長風卻只是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在雪崩中挖出她時說的那句——“宋銜雪，你敢死試試？”
現在，輪到他來赴死了。
他俯下身，雙手撐地，像狗一樣向前爬去。
齊麟興奮得瞳孔收縮，一腳踩在楚長風的背上：“叫啊！楚大少爺不是最驕傲嗎？學狗叫給我聽！”
楚長風的脊背繃緊，卻真的從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啞的：“汪。”
林忘晨的世界在瞬間崩塌。
那個曾經為她擋下玻璃碎片、在雪崩中徒手挖了十七小時的男人，那個連下雨都舍不得讓她沾濕鞋尖的楚長風，如今為了她，甘愿碾碎一身傲骨。
“夠了夠了！”她崩潰地哭喊，“齊麟，你殺了我吧！”
齊麟卻獰笑著松開楚長風，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手術刀丟過去：“想救她？那就親手挖出你的右眼，那顆屬于她的眼角膜！”
楚長風撿起刀，沒有一絲猶豫。
“不——！！！”林忘晨撕心裂肺的尖叫中，鮮血噴涌而出，順著他的臉頰滴落。
齊麟滿意地欣賞著這一幕，卻在楚長風即將剜出眼球的瞬間，被林忘晨猛地撞開！
“實驗室的b3層還有一組數據！”她大口呼吸著大喊，“能徹底解決細胞排斥的弊端！你殺了他，就永遠拿不到！”
齊麟的動作頓住了。
“你說什么？”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林忘晨強忍劇痛，露出一個虛弱的笑：“齊麟，你忘了我是誰嗎？當初你們這群陰溝里的老鼠過來要偷走我和老師的心血，你真當我們沒有防備？‘雪葬計劃’的終極密鑰就在培養艙的保險柜里，想要嗎？只要你放過楚長風，我就給你。”
齊麟的理智被貪婪吞噬。他一把拽起林忘晨：“帶我去！敢耍花樣，我就把楚長風剁碎了喂狗！”
楚長風踉蹌著爬起來，鮮血糊滿了半張臉：“銜雪不要”
她卻回頭對他輕輕搖頭，唇形無聲地比了三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