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半點不買賬,“別在這里裝可憐,對弟弟妹妹下手的時候也沒見你害怕,給我搜。”
“三叔,你們要搜就搜,長寧不攔著,只求你們聲音小一點,爹爹的情況一日壞似一日,你們不要驚動他就好。”顧長寧雙眼含淚,滿心委屈又不敢放聲大哭,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疼。
“那就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顧景淮丟下這句話,就急不可耐地帶人沖進了海棠苑。
他們來得突然,院子里有好多藥材,崔嬤嬤看了一眼就說,“夫人,一個女娃娃家天天搗鼓藥材,說她沒害人的心思都沒人信。”
溫嬤嬤一聽,氣不打一出來,“崔嬤嬤,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們四爺病了這么些年,尋了多少大夫也沒瞧好,長寧小姐孝順,天天看醫書、研究草藥給四爺治病,怎們到你嘴里就成了害人了呢。”
顧長寧曾經在顧景和的宴會上當著大家拒絕了大畫家柳先生,說要學醫給爹爹治病,這事大家都知道的。
“宮里的御醫都瞧不好的病,她一個小娃娃能治好,簡直是癡人說夢。”作為李南枝的左膀右臂,溫嬤嬤是下人里唯一一個敢和自己硬剛的,崔嬤嬤只想著扳回一局,差點忘了是來干什么的了。
“我們四爺命苦,得了連御醫都治不好的病,你們少爺的病可以去求御醫啊,為難一個孩子算什么本事。”溫嬤嬤懟的是崔嬤嬤,罵的可是這侯府的主子們。
崔嬤嬤不甘示弱的說,“我們少爺是侯府嫡子,侯爺自然已經去請了,可如今宮門已關,難道要我們少爺受一夜的罪。”
“崔嬤嬤,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
李南枝冷喝一聲,崔嬤嬤這才驚覺自己被溫嬤嬤帶偏了,忙低聲下氣的說,“奴婢該死,我這就去查。”
很快她就在草藥架上發現了蕁麻和霍麻兩味藥材,她得意地說,“我就是顧長寧包藏禍心,夫人,兩種東西都是能讓人出疹子的。”
“顧長寧,你還有何話說?”李南枝用淬煉毒的目光瞪著顧長寧,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大伯母,這兩味藥是能讓人長疹子,但須得是新鮮的才行,現在曬干了,是可以治病的好藥材呢。”
顧長寧搖了搖頭,嫌棄的說,“崔嬤嬤活了那么大把年紀,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我自然是知道的,誰知道你有沒有用新鮮的霍麻汁液在繡品上動手腳。”崔嬤嬤趕忙找補。
“既然如此,不是應該在繡品上找到毒源先救星澤少爺再來興師問罪嗎,還是嬤嬤不在乎星澤少爺受苦。”顧長寧抓著小腦袋,表示十分看不明白呢。
“繡品上要是能找到蛛絲馬跡,你早就被處置了,還能在這里嘴硬。”崔嬤嬤一著急,把不該說的話也說了。
“這么說,你們是一點證據沒有,紅口白牙誣賴我們家小姐呢,就因為我們四爺病著,你們就這么欺負我家小姐嗎,小姐,你的命好苦啊。”溫嬤嬤將顧長寧拉入懷中,心疼不已。
李南枝篤定的說,“今日在繡坊,只有長樂與顧長寧有過接觸,長樂長了跟星澤一樣的疹子,一定是她動的手腳。”
“這可不一定,大伯母親自拿了我的繡品不也好好的,沒準是長樂妹妹的問題呢。”
顧長寧一臉呆萌,似乎對自己毒害侯府嫡子的嚴重后果半點不曾察覺。
“誰下毒會把自己也搭上,我們長樂嬌滴滴的女兒家,現在渾身紅腫,都快破相了,若不是如此,我何至于挺著大肚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