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國三十三年四月初一,云琛向南璃君請命,前往幽州外獅威軍正與黑鱗騎兵酣戰的主戰場。
東宮駕繼續留在廣原城休整,由不言帶領留守部隊,承擔護駕東宮之責。
分別的那一天,不言和云琛在城門外告別。
不言將刀柄上磨得發舊的刀彩取下來,上面密密麻麻用小楷寫滿了“平安”。
他將刀彩遞給云琛,“老規矩,再見面時,再換回來?!?/p>
云琛熟練地接過刀彩,纏繞編織成劍穗的樣式,然后將自己新劍上的南珠劍穗拆下來,遞給不言,囑咐道:
“不言哥,保護好自己?!?/p>
不言揚揚手里的南珠劍穗,不在意道:“我這里不過是守衛之責,不像你要去戰場上拼命,你擔心我干啥?”
云琛用眼神示意南璃君的居所方向,笑得揶揄:
“我怕今后沒有童子尿煮雞蛋殼療傷了?!?/p>
“好你個阿?。「鷺s易那群兵痞混久了!現在啥話都敢說了!”不言臉紅大窘,抬手給了云琛頭上一個暴栗,“女孩子不許說這些!”
說完,不言又意識到他童子之身的重要性。
對于他們這些打打殺殺的人來說,童子尿煮雞蛋殼是一味很重要的療傷要引,他趕緊勒緊腰帶,拍拍胸脯保證道:
“放心,我指定守住咱霍幫最后的‘陣地’!”
云琛安慰他:“倒也不妨事,你沒了,阿念還有呢!”
不言瞬間瞪大眼睛:“少、少、少主還是?竟然還是?你倆親都定了,到現在還是?!你倆一天到晚干啥呢?拜把子當兄妹呢嗎??”
這次換云琛臉紅了,她捶了不言一拳頭,翻身騎上吞云獸,揮揮手,瀟灑地駕馬離去。
不言一直望著云琛策馬離開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他才自言自語地笑罵:
“這家伙,真是從來不回頭啊……”
不言收回注目,向南璃君的居所走去。
渾然不知,這一別,差點成了永別。
……
……
在云琛踏出幽州這道楠國東部最后屏障的同時。
八十萬頭曼軍隊強行越過白頭山,與十萬黑鱗騎兵匯合一體,戰線銜接,互為照應,形成了涵蓋楠國整個北部、東部和南部的侵略線。
戰況急轉直下,近百萬敵軍如洪水般侵入楠國,國土盡落敵手。
黑鱗騎兵強暴而無人倫,捉城中婦孺食之,男女奴役之,奸淫幼童,搜刮民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