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議完,蕭登樓和洛思琴出門,林子瞻和蕭平安還等在門外,蕭登樓道:“今日起你便是我門下弟子,你收拾一下,子瞻你帶他四處看看,我派的規矩說與他知道,明日開始練功。”
蕭平安道:“我,我還想住在‘十方殿’那里,行么?”
洛思琴道:“本來門中弟子多是住在‘會仙橋’那邊,你既舍不得‘十方殿’,還住在那里便是。”衡山上此時空房甚多,這孩子既喜歡十方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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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安聞言坐倒,這吐納的法子雖與紫陽所授有所不同,卻是大同小異,他早練的純熟,當下依法運氣,搬運周天,不多時便已入定,物我兩忘。
洛思琴含笑看了片刻,見他一動不動,暗暗點頭,又過了半炷香功夫,蕭平安連晃也不曾晃過。心下大奇,心道:這孩子莫不是睡著了?仔細看去,見他面色平靜,連眼皮也幾乎是一動不動,呼吸均勻,一吐一息氣息悠長,分明是已經入定。
心中駭然,學武多年,從未聽聞有人臺。
江忘亭道:“他打傷你徒兒的時候可還不是三師弟的徒弟。”兩人說著話,腳步卻是停了下來。蕭平安聽他二人談到自己,更是縮在樹杈之后,大氣也不敢出。
奚章臺道:“那又如何,如今不是了么。”
江忘亭道:“那孩子倒也奇怪,一點武功沒有,竟能打斷了秦晉幾根肋骨。”
奚章臺道:“想是我那徒兒太過大意,師傅親手試過,說那孩子半點武功不會,自然不假,多半是皮糙肉厚,有把傻力氣。”
江忘亭道:“師傅到底還是偏愛老三。”
奚章臺道:“那是當然,他不斷催老三收徒弟,還不是怕他在派里沒有根基。”
江忘亭道:“老三四妹是該多收些徒弟,我衡山一派要壯大起來,眼下八代弟子中真正能成氣候的還是不多,林子瞻這孩子倒是不錯,秦晉也是個好苗子,倒是這次的事別挫了他的銳氣才好,你也要好生引導。”
奚章臺哼了一聲,道:“這臭小子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的。他比你那大徒弟還是差的遠了。”
江忘亭道:“楚喬人這孩子少年老成,我倒是對他放心,這次我讓他去淮南西路探查消息,看看他做的怎么樣。眼下這些孩子還年輕,還是大有可為。”
奚章臺道:“點蒼和天臺斗的正兇,你要叮囑他多加小心才是。”
江忘亭道:“嗯,對了,這次出事,秦晉聽到那蕭平安是老三的徒弟才一意逼他出手,不會是你對他說了什么吧。”
奚章臺道:“說什么?沒有啊。”
兩人又繼續朝這邊走,從蕭平安藏身的大樹下走過,誰也沒有抬頭,江忘亭道:“你對老三有怨氣,氣色也太過明顯,別說我們同輩的師兄弟,就連下代弟子都知道你們倆個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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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章臺道:“我哪里有和他不合?”
江忘亭嘆氣道:“我們都知你對四妹一直有意,只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這么多年,人家孩子都有了,你何必還是耿耿于懷。”
奚章臺道:“孩子不是已經死了么。”
江忘亭道:“這是什么混賬話,同門師兄弟,你怎能如此說?”
奚章臺忙岔開話題道:“這掌門的事情師傅還沒決定么?”
江忘亭道:“這有什么好急,師傅老當益壯,離去位身退還早著呢。”兩人聲音漸低,漸去漸遠。
等他倆走遠,蕭平安才溜下樹來,再顧不得那蜂窩,一路小跑回了十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