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巨變陡生,除了門口的沈放和王希義對面的陳少游,其余三人竟是毫無察覺。那人一身青衣,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戴著一個純白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
王希仁突覺異樣,斜眼看一旁,自家兄弟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陳少游捂著胳膊站在一旁,陳少游什么武功他再清楚不過,就算王希義大意,最多輸上一兩招,絕不至于倒地不起。
正疑惑間,卻見眼前兩女都是面露驚愕之色,目光卻瞧向自己身后,心知有異,實在忍不住回頭朝身后看去,卻是空蕩蕩什么也不見,連忙又轉(zhuǎn)過身來。
柴霏雪和花輕語此時也看到,王希仁身后突然多了一人,緊緊貼在王希仁身后,王希仁卻是毫無察覺。
王希仁雖未見人影,心中卻有所感,站立不動,偷眼朝地上望去,果然自己腳下還有一條人影,這一眼直叫他駭?shù)幕觑w魄散。跟了一個人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一點感覺不到,這是何等功夫。
一咬牙,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自然刺空,他本也無心傷敵,只想趁機轉(zhuǎn)過身來。誰知他轉(zhuǎn)過身子,前面仍是空空蕩蕩,那人還是跟在他身后。
王希仁連續(xù)轉(zhuǎn)身,更是在屋內(nèi)沖刺跳躍,卻始終擺脫不了身后那人。那人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既不出手也不出聲。
王希仁突然止步,舞動單刀,使出“逐浪刀法”。這刀法詭異,腳步也是千變?nèi)f化,進退回轉(zhuǎn),變幻莫測,敵人除非真的是個影子,否則定然不能一直躲在自己身后。誰知他一路刀法使了一大半,仍是看不到那人。
沈放等人更是看的呆了,看王希仁的身法已經(jīng)是快如閃電,那青衣人卻如一張膏藥貼在他背后一般,不管他身形如何變幻,始終在他身后。
王希仁已經(jīng)是汗如雨下,此前他斗了大半天也不見出汗,此刻xiong前都已經(jīng)shi了。
眼看一路刀法都要使完。沈放突然笑道:“我教你個法子,你靠墻站著,不就能看到他了么。”
王希仁眼前一亮,真的想跑去墻邊,身后那人終于開口道:“站住別動。”聲音冰冷之極。
王希仁果然站在原地,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青衣人道:“你倆當年為何要背叛無方莊?”
王希仁不敢不答,顫聲道:“那年……我兄弟……來這莊上,那龍雁飛……刻薄的……很。我兄弟……才……才寫了那封信,本來只是想……戲弄……戲弄于他,誰知竟……竟然弄假成真。”他牙關(guān)打戰(zhàn),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
青衣人道:“好。”伸手一拂,王希仁立時軟倒。先前王希義發(fā)誓說,若是食言兄弟倆活不過今日,誰想一語成讖。
青衣人視線從沈放、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身上一一滑過。幾人見他不動聲色連殺兩人,王氏兄弟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見他目光掃來,眼中精光湛然,都是心生寒意。
青衣人又看看沈放,道:“你聰明的很啊,能想出靠墻的法子,要不要下來試試?”
沈放道:“我這兩天身子有點虛,過些日子再試可好。”
花輕語三人見他還敢油嘴滑舌,都是暗暗叫苦。
果然青衣人冷聲道:“油嘴滑舌。”人影一閃,已到了沈放身前。
沈放一雙眼睜的大大的,直直看著他,見他那面具之上,一片純白,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打造,非銀非鋼,光可鑒人。此時對面而立,自己的臉孔也映射的清清楚楚,比鏡子照的還要明白。只是面具乃是貼面打造,映出他的樣子不免也是形狀怪異。沈放看著自己倒影,似是好奇的很,伸手摸摸鼻子,他一移動,那面具上似有流光閃過,沈放道:“你這鏡子倒是不錯,照的我比真人還要英俊。”
那青衣人一雙眼牢牢盯著他,突然輕笑一聲,身形晃動,轉(zhuǎn)眼已是蹤跡全無。
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三人面面相覷,半晌花輕語方道:“那是什么人?”
柴霏雪和陳少游一起搖頭。
沈放道:“我知道。”
三人齊道:“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