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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周代伊始,一直到宋代之前,城鎮(zhèn)中均實現(xiàn)坊市制度。“坊”即為民眾聚居之處,“市”則是商貿交易之所。坊內不設店肆,市內不住家,坊與市之間有高墻間隔。坊通常只有一門,有專人看管,晨啟夜閉,內部還有人巡視。
到了宋朝,城市愈發(fā)龐大,也愈加繁榮,連宵禁也逐漸被慢慢廢除,坊與市之間的界限逐步被打破。
至道元年(995),宋太宗下令:命時任參知政事的張洎將京城內外的八十余坊改成廂。由此,傳統(tǒng)的坊市制度開始向廂市制轉變。
吳曦所住的安民坊也是如此,出了小巷便是一條大街,其中商賈林立。沈放自巷中出來,卻是一愣。
方才他來時,這街上還是人來人往,這沒有多少功夫,街上卻已是空空蕩蕩,兩旁商鋪盡皆閉門,甚至有的連窗戶也擋的嚴嚴實實。
沈放自北向南,未行幾步,就見前面十字街口,東西兩側,兩伙人正兇狠對峙。
兩邊都有上百人之多,個個面目猙獰,一望便非善類。東邊之人皆是白衣,西邊之人全著黑衫,個個長刀出鞘,嚴陣以待。
沈放只道是遇到了城中地痞的械斗,宋時各大城鎮(zhèn),地痞無賴眾多,拉幫結伙,欺行霸市,索要錢財。為了爭奪地盤,經常大打出手。只是臨安畢竟是天子腳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陣仗,也是罕見。
沈放停住腳步,站到墻角,打算尋個隱蔽之處。留神四下一看,卻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不少人正與他一樣偷看,或藏身墻角,或是自窗中偷窺,更有幾個,竟是大喇喇站在屋頂之上。
其中多半都似江湖人物,還有幾個雖是便服,但腳踩官靴,藏在角落中也是一副趾高氣揚,一眼便知乃是官府中人。
沈放見此陣仗,知道必不簡單,也是來了興趣,走近幾步,駐足觀看。
只見兩撥人馬以十字路東西街口為界,已經列下陣來。最前面卻是各放著一張椅子,兩人坐在椅上,遙遙相對。先前沈放視線被人群遮擋,竟是未曾注意,西邊椅上一人,花白長須,年過六旬,竟是玄天宗淮南東路的副堂主平云劍鄧飛。沈放初入臨安,便曾與他一戰(zhàn)。
此際未過多久,這鄧飛卻似老了許多,坐在椅上,一張臉陰沉沉,如罩寒霜。
東邊椅上,一人四十多歲年紀,瘦長臉孔,臉上隱隱一道刀疤幾乎從額頭劃到嘴角,甚是可怖。
沈放卻覺此人也有些眼熟,但在哪里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震天階一陣大吼,雙方同時殺出,黑衣漢子如一道黑墻推進,白衣漢子如一股大浪卷來。
街心兩端不足五丈,雙方發(fā)足剛剛起勢,沖出不到八步,前頭之人已經迎面撞到,恰在街心正中。雙方刀劍并舉,就見血光飛濺,瞬時就有數(shù)人倒在地上。
身后黑白衣漢子不斷涌上,刀光劍影,混戰(zhàn)一團。
那街道不足三丈寬,路口卻是廣闊許多,乃是一處圓形的廣場,街道在前段如碗口般敞開,眾人舞動弄劍,也可容得十多人并排廝殺。
西邊黑衣人當先一排人更為兇猛,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容!
沈放見一黑衣人,手持長劍,瞬間連殺兩人,劍法實是不俗。對手見他厲害,一白衣人閃身而至,一刀砍來,刀勢凌厲。
使劍黑衣人閃身躲避,卻不想正撞到一白衣人身前,那白衣人手起一刀,正砍在他肩膀之上。那人長劍脫手,立刻被先前一人趕上,一連數(shù)刀,將他砍翻在地。
沈放只覺心內震撼,想起燕長安曾對自己說,江湖之上,最忌混戰(zhàn),若是以少敵多,切莫戀戰(zhàn),走為上策。
自己出道以來,也曾教訓過一些地痞無賴,覺得就算打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此際才知自己托大,混戰(zhàn)之中,實是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