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輕語聽欒星回名字,更是生氣,截口道:“是那個混蛋么,他跟玄天宗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定是弄假!”
小二嚇了一跳,道:“莫非姑娘認識欒少俠?”
花輕語氣道:“我認得他個鬼!臟了我耳朵!你繼續說,不許再說那個混蛋。”其實那日惹惱她的是欒星來,但花大小姐脾氣比較大,聽欒星兩字就不舒服。
小二心道,果然姑娘越是好看,脾氣越大,嗯,這姑娘這般好看,跟她脾氣倒也配得,忙道:“這沒有結束,請!
小二長嘆一聲,道:“咱家掌柜的手藝太次,刀劍比鞭锏還鈍,鞭锏比鞭子還軟,前日打了把‘天崩地裂紫金錘’,照著頭大的石頭砸一下,你猜怎么著?錘頭沒了!哎,都是破爛貨,沒人買啊!”
柳傳云也是忍不住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你這么個好伙計。”
小二感同身受,頓起知音之感,雙目盡是憂郁之色,長嘆一聲,道:“可不是嘛。”
李承翰笑道:“那你干嘛不換個地方?”
小二一臉的生無可戀,道:“我也想,可掌柜的是我爹。”忽然想起一事,道:“這四人如今都在燕京城里,諸位若是與那姓欒的有仇,可要小心在意,莫要當頭碰上。”
沈放呵呵一笑,道:“多謝小哥提醒。”
花輕語忽然想起一事,問到:“這個月十五,有個‘乾元會’,你可知道?”
小二道:“乾元書院的財神爺請天下的才子坐而論道,燕京城人盡皆知,小的豈會不聞。”
花輕語道:“你說的這四人都會參加么?”
小二笑道:“姑娘你搞錯啦,‘乾元會’那是文會,武林中人去干什么!”
花輕語和沈放相視一眼,都是心道:“看來這‘乾元會’還真是有些古怪。”
紇石烈光中進了城門,也是如釋重負,此行也算有驚無險,安全到家,對幾人感激,非要邀請幾人去家中去住。這一路之上,諸葛飛卿、李承翰等人與他都是相談甚歡。這金人公子果然是滿腹經綸,見識不凡,為人也是謙虛仁厚,見他盛意拳拳,實難拒絕。
跟著紇石烈光中到了府上,卻是大吃一驚。難怪紇石烈光中路上不說,進城才臨時相邀。
紇石烈光中家在甘泉坊,就在宮城之后,幾乎一街之隔,乃是燕京最繁華之處。巨大一座宅邸,碧檻朱門,重樓復榭。府門高懸匾額,“金源郡王府”,五字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但眾人都知,宋律,只有宰相和親王的住宅能稱之為“府”,尋常官員只能稱為“宅”,百姓稱之為“家”。金人雖不似宋人這般講究,這個“府”字也不是隨便可以用的。更何況匾額上,實實在在是“王府”二字!
一路之上,眾人也知紇石烈光中定是系出名門,但想不到他竟是紇石烈良弼之后。紇石烈良弼乃是金國名臣,輔佐海陵王、金世宗兩代多年,歷任尚書令、南京留守兼開封尹、河南都統、平章政事,封宗國公、右丞相、左丞相等職。死后謚誠敏,追封金源郡王。此時紇石烈良弼去世已近三十年。
花輕語雖不知紇石烈良弼其人,卻也是大吃一驚,道:“王府?你家還有個王爺?”
紇石烈光中面無得色,反覺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先前未說,此乃家祖父遺蔭,如今家父只是外省做個閑官,這牌匾乃是先皇所賜,不敢摘下。”
一旁高大寶高小寶兩人聽到“王爺”二字,只覺晴天一個霹靂,雙雙癱倒在地,好半天,口中喃喃道:“真有吃到死也吃不完的肉啊!”
萬卷書皺眉氣道:“會不會說話!”
紇石烈光中父親在外為官,他也并無兄弟,只有三個姐姐,早已出嫁離家。如今偌大一個宅子,只有他母親與幾個侍妾,家丁女仆倒是有上百。
沈放等人隨紇石烈光中拜見了其母,老婦人甚是和藹,想是與紇石烈光中許久未見,見面就眼淚汪汪。
紇石烈光中也是省事之人,寒暄幾句,便帶幾人出來,安頓了住處,自己再回去相陪母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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