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倒,你沒事吧?”
林嵐翻著白眼,可是這次他沒有心情反駁,低頭看了看僅僅清洗了一番的傷口,心底輕嘆,沒讓其他人看到他慘不忍睹的傷痕。
林嵐微微皺了皺眉頭,道:“王鳶靈智高又護崽記仇,我們還是得趕緊離開,尋找妖獸還行,可我不擅長認路,得換個人探路了。”
“我和陳雪剛剛已經(jīng)探過離開的路了,”張恒衣襟里揣了兩只王鳶蛋,配上嚴肅的神情,讓幾人辛苦地一直憋著笑,“前面有一個強大的雷系武修正向黑山嶺深處而來,也不知他在發(fā)哪門子瘋,周身一丈之內(nèi)盡是雷電,看來我們得讓著點走路。”
“雷修?”修雷的武修可不多見,林嵐眸光一閃,“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嗎?”
“沒有穿宗袍,也許是散修也說不定,不過竟是如此強悍的雷系,倒是第一次見。”陳雪看著沉思的林嵐微微一笑。
“唳——”
沉思中的林嵐抬頭看到空中迅速放大的黑點,面色一僵:“張恒,給我一枚王鳶蛋。”
張恒毫不遲疑地遞出一枚,“要怎么做?”
“你們先離開,我也許是遇到故人了,”林嵐一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王鳶的來臨,“你們在黑山嶺外等我,若申時過后我還沒出來,你們就先回去吧。”
陳雪頓時反駁:“若是安全無虞,為何不讓我們同去?”
林嵐笑容微苦,道:“我們結(jié)交的方式有些特殊,不過放心,不是什么大仇,他也是東林城的人。”
事實上,林嵐對那名武修一無所知,莫說東林城與黑山嶺還隔了百里地,哪怕是同一個人,他們也談不上認識,只是因為雷系武修的數(shù)量極少和東林城里那人出手追回失物的行為讓他敢試上一試。
林嵐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怪他欺騙,不知道他會不會出手相助,甚至不知道那人還記不記得他,可林嵐只有這么幾個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只要不是與他目的相違背的選擇,如果能避免曹小劍那樣的悲劇上演,他不在乎賭一把。
……
岑吟自然記得東林城中穿了灰衣的那個少年,他在黑山嶺中宣泄抑制不住的力量,周身一丈之內(nèi)是雷霆煉獄,可莫說一丈之內(nèi),就是他目之所及,也盡是瘋狂四散的妖獸,唯有腳下的草地成了煙塵,綠樹化為朽木,散不盡,跑不掉,因此當那個鮮活的少年躍入他的視野,穿著東林的宗袍,帶著干凈的微笑,岑吟停下了腳步。
幽藍的弧光在他身邊閃耀,少年的腳步正好落在雷光邊界,用力向著岑吟拋出了什么,岑吟覺得這個東西沒有危險,于是接下,是一枚巴掌般大小光潔如玉的蛋。
“大哥,這是那日的回禮,味道鮮美,就送你了!”林嵐丟下話轉(zhuǎn)了個方向就逃,岑吟微微一愣,認真地研究起了手中的蛋。
“唳——”王鳶辛苦追來,見到那只人類竟還有同伴,還把它的后輩交到了那個強大的同伴手里,頓時獨眼一狠,裹挾著隱隱有了形意的飆風沖向了岑吟。
岑吟:“……”
身后傳來了巨大的響聲,仿佛春雷乍裂,連地面也晃了晃,林嵐奔跑中回頭看了一眼,幽藍的雷火彌天,遮云蔽日的王鳶形容慘淡,身上傳出陣陣烤肉的香味。
林嵐:“……”原來這個人那么厲害,可不能再被他找到了。
馬不停蹄離開的林嵐沒有見到身后的岑吟站在原地,眺望著飛馳遠去的王鳶,他緩緩轉(zhuǎn)過眸子,將視線落在了林嵐離開的方向,漆黑幽深的眸底,似有一點雷火弧光閃過。
……
黑山嶺外陳雪等人并沒有依林嵐所言申時過后就離去,他們等待了整整一天,可仍沒有見到林嵐,吃不準他會不會從別的方向離開了,這才回了東林。路上,張恒的衣襟里一陣鼓動,他一拉開衣襟,頓時與一只身上還掛滿了蛋液的小王鳶對上。
小王鳶:“唳——啾!”
張恒:“……”
除了一只才破殼的小王鳶,三人還撿了不少被那名雷系武修電昏過去的獵物來,可以說要不是少了林嵐,這將是一趟收獲豐盛而完美的出行。
三人帶著無數(shù)妖獸材料去了任務堂,光那只小王鳶就換了上千靈幣,讓眾人艷慕不已,可他們只道這是陳雪的功勞,只好妒忌地看了眼跟在陳雪身邊的兩人,然而只有陳雪他們?nèi)酥溃⊥貘S的得到雖是他們四人的配合,可定下計劃的還是林嵐,只是不想,距離新生擂臺賽只剩一日,林嵐竟還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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