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杯倒,你怎么三天兩頭出事,知不知道我們接了個小任務準備先把每月三萬靈幣的份額做足,因為你的事一耽擱被別人搶先了!”
在風中似乎隨時能被吹倒的小屋中,張恒滔滔不絕地埋怨道。
今天來得依舊是陳雪、張恒和唐鵬三人,原本為了任務還湊了兩人,不過因為他們的耽擱早已不歡而散,“你到底許了東林什么,賣身契也不至于讓刑罰堂放你一馬吧,知道東林是怎么解釋的嗎,隱門弟子因任務需要修習功法,特殊門生皆處于東林管控之下,不可再議。”
林嵐:“……”不愧是老徐,不過賣身契是什么,東林高層都我親戚,還要賣身契?
真正開口時,林嵐則不是心中這樣不正經,“那傳得熱火朝天的魔修呢,有頭緒了嗎?”
“這種事我們哪知道,”唐鵬道,“不過聽說刑罰堂好像收押了一個內門長老,也不知是真是假,據說連證據都沒有,因為懷疑兩個字就請核心長老出手把人關了,不得不說這刑罰長老挺有魄力,可一旦與那內門長老無關,恐怕此事并非刑罰長老擔待得起。”
林嵐:“……”
刑罰長老也不愧是刑罰長老,不知為何,林嵐相信唐鵬口中的內門長老定是萬俟云,不論是刑罰長老還是上面哪位的要求,敢因為他的一句話關押萬俟云,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讓林嵐禁不住心底樂開了花。
“這些事我可是從師尊那里偷聽來的,你可別捅出去了。”末了,唐鵬又小聲囑咐道,讓三人皆是失笑。
“對了,明日后山,所有隱門弟子都要前往,莫要忘了。”陳雪來此,便是為了通知林嵐此事,另外兩人早已將重點忘了個干凈,最后還是要他開口提醒。
“后山?”林嵐重復了一遍,“東林還有后山?”
陳雪道:“我們也是才知道的,后山據說只有核心人物才可進入,想必掌門說的核心弟子待遇便是這個了。”
“所以后山到底在哪兒?”
“還記得入門試煉的青石臺階嗎,”見林嵐點頭,陳雪笑道,“據說那便是入口,開啟陣法便是試煉路,關閉陣法就是后山門,愿意自己進去的自己在后山等候也成,進不去的到午時會有長老帶我們進去,明天可別遲到了。”
林嵐欣然應下,一旁的張恒這時又挨了過來捅了捅他的腰,故作陰陽怪調道:“好小子,到底什么時候修了魔,以前不方便問你,如今還不告訴我們,快從實招來!”
林嵐一愣,不知該說些什么,唐鵬又用力拍著他的肩道:“是啊,比起余空你算什么,不就修了個魔嗎,對我們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林嵐:“……”你在安慰我還是在損我?
……
刑罰堂,一間同樣陰冷潮shi昏暗的石牢中,有一人盤膝坐于地面中央,他周圍的地面上,一圈繁復的花紋組成了一個奇異的陣法,若呼吸一般時明時滅,流轉出銀白的光澤,那人雙目閉闔,神色平靜,正是萬俟云。
隨著石室中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更多的光線進入了他剛剛睜開的雙眼,陰翳無情的眸子里映出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萬俟長老無需那么緊張,我只是來看看您可安好。”石室里回響著一道含笑的聲音,清清淡淡,卻也顯得森冷無比。
萬俟云皮笑肉不笑得道:“特地向老人家討來了畫地為牢,刑罰長老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萬俟長老手段通天,死了一個二弟子就能亂了刑罰堂來sharen,如今又丟了一個大弟子,我怎么放心得下。”黑色的面具被火光勾勒得冷硬無情,刑罰長老站在萬俟云面前,緩聲而道。
萬俟云被戳中了痛處,一下子沉了目光,冷聲道:“刑罰長老也別高興得太早,此事是否是我所為尚無定論,你這樣濫用私權,遲早連老人家也會兜不住的。”
“這就不勞煩萬俟長老操心了,”刑罰長老的聲線沒有因此出現任何變化,“若沒有幾分把握,師尊又如何會賜我畫地為牢?”
萬俟云目光閃爍,刑罰長老的話從來亦真亦假,吃不準他的心思,于是他索性冷哼一聲,繼續闔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