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沒有讓冷了場的二人久等,在一聲巨響中出現在了無數人的視線里,坍塌的墻壁激起一陣塵土飛揚,撞上了墻又摔在了地上的林嵐連忙狼狽地翻身滾向一邊,卻還是被揚起的塵土嗆到,咳出了幾點血來。
太狠了,就不能找幾個看起來溫和點的人么!
林嵐委屈地向某個方向看去,可余光卻是捕捉到了遠遠看著這邊面含微笑的成澄,他都這樣了成澄卻還在遠處看戲,這已經不是委屈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了,林嵐氣得簡直想吐血,果然比起北冥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容!
那時的紅燭面無表情地說著在她看來理所當然的話,又何嘗不是在告訴林嵐,除了他,她已經別無依靠,看到紅燭,就像是看著曾經的自己,林嵐清楚看著四周的人一切安好,卻無人向他伸出援手,日日沉浸在這種另類仇恨之中是怎樣的一種煎熬,他早已習慣輕賤自己,沒必要讓這樣一個女孩也走上他走過的路。
“成師兄!”少年突兀地下跪讓成澄不禁一怔,那張蒼白的臉上笑容無力也脆弱,“師兄,可是師弟在哪里做得不對惹惱了師兄?師兄若是不快,且請沖著我來,只求您放過紅燭。”
在成澄頓住了動作的同時,愣住的還有紅燭,她面具下的臉上閃過了一道異樣的情緒,可露在面具外的雙眸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借著林嵐為她爭取的機會微微退后了一步,正要轉身逃離,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搭在了她的肩頭。
自肩上傳來的力氣讓她幾乎無法站立,同時,成澄悠然帶笑的聲音在紅燭頭頂上響起,“不,你挺好,不過我不想要北冥再出現一個陸初瑞,北冥有我就夠了。”
成澄的掌下魔焰一吐,紅燭頓時蒼白了臉色,漆黑的火焰一閃即收,而成澄的掌下,已是不見了少女的身影,他動了動墨染的黑眸,抬頭看到了少女已經被一人帶上了屋檐,來者一襲白衣宗袍,衣擺繡有一道隱約的天門,天門路前,花開如血。
成澄掃了眼四周,卻盡是東林之人,他看向一臉平靜若無其事地起了身的林嵐,不禁邪肆一笑,“我以為這次我已經早早防備了,不想你竟比陸初瑞還要棋高一籌。”
“師兄謬贊了。”林嵐淺淺一笑,清秀也干凈。
這次的確是成澄謬贊,林嵐亦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東林內門之人,而且這些人中有聽說過見過他的人在,更沒想到成澄原來不是在拉攏他,而是想殺他以除后患,若非準備得倉促,這些人又如何會在林嵐在這里兜兜轉轉半天了才現身,但這次誤打誤撞,倒是讓他占了先機。
“看來我是見不到什么奇異的靈器了,”成澄長笑,他已然明白找不到林嵐的時間少年去見了什么人,可是,“曹師弟不惜暴露自己,是以為憑這些人可以留住我?”
林嵐輕笑,“這些人或許不夠殺了師兄,可是加上北冥就說不準了。”
“北冥?”成澄雙眸一瞇。
“師兄可要跑得更快點啊,”林嵐打了個響指,人群中落下一道身影,他除去了身上的東林宗袍,露出了與成澄一模一樣的著裝,而那人的臉上一團模糊,唯有一雙眸子沉沉無光,在他盯著成澄看時,面部一陣蠕動,竟變得和成澄毫無差別。
成澄時隔多年,再次體會到了一種名為恐懼的心緒蔓延,只見另一個成澄褪去了死氣沉沉,與林嵐一同開口道,“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那個成澄初時還是林嵐的聲音,可到了最后已經是成澄的聲音了,甚至連勾起的那道笑容也是一般的邪肆和玩世不恭。
“這是……禁忌之法?”成澄明顯愣了一下,片刻,才回過神來,帶著意味不明的語氣道,“你難道不知修習禁法的后果,你就這么信任你身邊這群人,這若是傳出去了,可是天地同誅的重罪,甚至遠勝于鬼修帶給世人的恐懼。”
“那也與師兄無關了。”林嵐的話音落下,東林眾人同時出手,而林嵐卻退到了紅燭身邊,同樣離開的還有假成澄。
“成澄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北冥了,陸初瑞早晚也會察覺此間之事,他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坐穩第一的機會的,我們就先回去吧。”林嵐沖紅燭笑了笑。
紅燭對此沒有異議,倒是出手救下了紅燭的東林門生攔下了林嵐,道:“你們還要回去嗎,保不準成澄什么時候就向北冥發了訊息,這樣太過冒險。”
林嵐一揚眉梢,“禁法之事,你們會告訴掌門的吧?”
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點頭,“茲事體大,我等不敢隱瞞。”
“那我更要晚些回去了,”林嵐笑道,語氣隨意,神色輕松,“況且若我不在北冥,傀儡便無法行動,那成澄總有逃脫的時候,這樣一來今天可就白忙活了。”
深深地看了笑意干凈的少年一眼,那名東林門生不再勸阻,執了同門之禮,“保重。”
目送兩人和一傀儡遠去,東林門生忽而想到了林嵐執行如此危險任務的緣由,他是隱門弟子,這是他的提名任務,如果隱門弟子是這樣的存在,未來的東林,必以隱門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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