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記載的是一篇瞳術,跟蕭送寒交給他的極其相似,若在對方沒有抵觸的情況下可以取信于人,讓對方輕易地信任自己,但它分為子母篇,修煉子篇者將會對母篇言聽計從,忠誠無比,而蕭送寒交給他的瞳術,就是子篇。
“果然用心險惡,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實則只是忙于逃命……
林嵐又看向其他幾面巖壁,此處記載的瞳術不止一篇,瞳術千變萬化,皆系于修者一念,然而萬千的變化不離其宗,這里記載的,便是瞳術總綱,最基礎的瞳術變化,林嵐“嘖嘖”一嘆,這些東西若是傳了出去,足以開宗立派了。
基本的瞳術變化并不復雜,此地記載有四,其一可取信于人,蕭送寒應當已經修煉,其二便是幻術,其三可與他人心通,至于第四種,名為慧眼。
那顆眼球的主人就是修煉了第二種,看似最為簡單,但他從讓對方看到他想讓對方看的虛幻,逐漸將虛幻之物變得真實,令人迷失,從簡單的幻術變成了困人的殺器,最后他長久地保留下那片真實,甚至讓任何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能夠看到那片真實,如身臨其境,再無出路,這片巖壁組成的空間便是如此,不過此地是為了傳承,想必他早已留下了鑰匙。
林嵐設想自己為那顆眼珠子的主人,一定不會希望自己的傳承長久落入一個沒有能力的人的手中,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將人困死在此,等下一個有緣人發現尸體,撿走眼球,所以鑰匙便是瞳術,但令林嵐有些不安的是蕭家的族老不知何時會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目光從四篇瞳術上掃過,最后選擇了最為熟悉的幻瞳。
……
“公子,家主賜予您的金鐘呢?”
在家族中人接應下回了霞城的蕭送寒忽然一愣,被下人提醒,他才從再見林嵐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摸腰間,果然不見了小鐘,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朝儲物戒中探去,然而他所有的靈幣丹藥均已不見,此外還少了他從未對家族眾人提起過的一個匣子。
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首先想到偷他財物?蕭送寒神色變換,腦海中忽而是十年前驚鴻一面的寒門才子,時而是不久前還跟在他身后沒臉沒皮的無賴少年,過了好半晌,他才咬牙從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這個賊子!”
……
距離林嵐修習完幻瞳已經過去了許多天,這些日子實在是太過平靜,大部分時候他在恢復神魂之力,這才是他對付二境武修最有效的手段,閑暇時也會繼續搗鼓禁法和瞳術,此刻,他坐在一只水澤鱷的背上一臉震驚地睜開眼睛,將眼球放回了匣子里。
原本林嵐以為他修的最快的必然是幻瞳,但現在他的幻瞳跟他的幻陣一樣也才半斤八兩,無聊著修了其他的瞳術,沒想到分為子母篇的惑瞳才是上手最快的。
“這不是就是媚術嘛!”林嵐一臉震驚。
但兩者還是有些區別的,可在林嵐看來,取信簡直等同于蠱惑,雖然很多魔修在失去正統的傳承后施展媚術總是顯得不堪入目,以至于世人多有誤解,但媚術并沒有要求搔首弄姿,氣味、目光、環境、言語,它是借助合適的媒介,來達到蠱惑的目的。
而眼睛一直被稱作心靈的窗戶,惑瞳便是通過目光展現魅力,這指的并非僅僅是外貌,包括修養、品德、性情,乃至文韜武略,但它在言行舉止的輔助下更容易施展,因此蕭送寒臉上總是帶著熱情近人的笑。
說到底都是在演戲,成不成全靠演技,這恰巧是林嵐最擅長的。
水澤鱷停了下來,他背著林嵐穿越了陸地沼澤,但它已經來到了他的地盤的邊界,要是再往前,可能就會與其他妖獸開戰,于是林嵐躍下水澤鱷的背部,摸了摸幽藍而冰冷的鱗片,“辛苦你了。”
幽藍色鱗片堅硬卻輕便,很適合做鎧甲,而且應該會挺漂亮……
水澤鱷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連忙掉頭沉入了沼澤。
林嵐:“……”我就這么一想而已。
喜歡長河令請大家收藏:(xiake)長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