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用靈力震碎了旁邊的搖籃,將染血的襁褓,胡亂地塞進破碎的木屑之中。
從外面看,這就像是嬰兒也一同遇害,尸體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
做完這一切,她抱起那個溫暖柔軟的小小身體,最后看了一眼這間充滿了血腥氣的屋子。
她的身影再次化作一縷青煙,悄無聲息地消失。
只留下滿屋的尸體,和一場被完美偽裝的,滅門慘案。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一則消息,便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塊萬斤巨巖,在整個初圣宗內,掀起了滔天巨浪。
外門園林區,執事李四,全家十一口,連同一條土狗,于昨夜被滅門。
一夜之間,死得干干凈凈。
消息傳開,整個宗門都為之震動。
在宗門庇護之下,發生如此血腥殘忍的滅門慘案,這簡直是在挑釁整個初圣宗的威嚴!
執法堂的弟子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堂主冷無情親自帶隊勘察,可那小小的院落被處理得滴水不漏,除了滿地的尸體和被完美偽裝的現場,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
行兇者,專業,高效,且心狠手辣。
這件事,很快就與暗部剛剛接手的禁忌任務聯系了起來。
一時間,暗流涌動。
……
暗部,玄鐵議事廳。
冰冷的墻壁,讓這里的空氣都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刀疤臉張莽正用一塊粗布,旁若無人地擦拭著他那柄巨大的鬼頭刀,嘴咧得快要到耳根,笑聲粗糲刺耳。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咱們這位宗主欽點的林大智囊,才剛摸到線索的邊兒,人家全家就整整齊齊地上了路!這叫什么?這就叫‘點誰誰死’的絕活兒啊!”
他對面的山羊胡李斯,捏著自己的胡須,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
“張統領,話不能這么說。林智囊這叫算無遺策,他一算,敵人就動了,這說明他的方向是對的嘛!至于線人死光了,那只能怪線人命薄,福氣不夠,接不住林智囊潑天的富貴。”
“咱們這些只會打打殺殺的粗人,可學不來這種高深的查案手段。”
兩人一唱一和,話語里的譏諷和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趙千,也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
這就是所謂的智囊?
簡直是暗部成立以來最大的恥辱!
剛接觸一個線索,線人就被滅門,這不僅是無能,更是將整個暗部的臉,按在地上狠狠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