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狹窄的石階上叮叮咣咣又敲又砍,像是要再鑿出一條隧道來??扇螒{他們把石階和兩壁劃得千瘡百孔,還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陣眼”,夢魘一般的螺旋石階,依然找不到盡頭。
敲擊石壁的聲音越來越弱,石階上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許久,還是阿原打破了沉寂,吐出了心中疑惑:“我說——要是咱們分成兩伙,一伙向上一伙向下,那會怎么樣啊?”
“這個嘛,不好說……”胡不歸沉吟道,“也許會碰頭,也許會各自迷失,再也碰不到彼此,但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陣法的破綻,從而破陣而出……”
“那、那還等什么?趕快試一試吧!”
玉閻羅瞥了阿原一眼,十分不屑地道:“我看這迷陣不會像某人的腦子那么簡單,貿(mào)然分開,多半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阿原卻脖子一揚道:“誰說要人去試了?不是有活的野兔麻雀么?快放出去看看,也許它們能找出一條路來呢?!?/p>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方才心神慌亂,居然都沒想到這一點,經(jīng)阿原這一提醒,烏山老三連忙打開捕獵的袋子,將幾只麻雀野兔統(tǒng)統(tǒng)放了出去。
麻雀一得脫,頓時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地向臺階上方飛走,而野兔則紛紛向下逃去。眾人全都豎起耳朵,可只聽見細碎的聲音漸漸遠去,就再沒了下文。
眾人焦急地等了半天,卻再沒一絲聲響傳來。那些麻雀野兔全都一去不復返,也不知是逃出生天了還是已經(jīng)命喪黃泉。
“老三,你也太冒失了。怎么一下子都放出去了?倒是留兩只??!”趙一刀忍不住皺著眉頭埋怨道。老三在眾人當中最為慌亂,此刻也只能低下頭來,一言不發(fā)。
而玉閻羅則挑釁似的看著阿原,哼了一聲道:“看吧,這就是兵分兩路的下場?!?/p>
阿原咬了咬牙,恨不得把那幾只傻鳥抓回來問問它們到底飛出去沒有。忽然間,他靈光一閃,一拍手道:“咱們用一條長長的繩索彼此拉著,不就不會走失了么?”
玉閻羅失笑道:“你是白癡么?上哪找那么長的繩索去?”說完,她忽地一愣,喃喃道:“對啊,有蛇皮呢……”
兩條大蛇的蛇皮除了雪玉寒蛇額頂那一塊,剩下的都被烏山兄弟剝了下來。若是割成幾寸寬的細條搓成繩索再接到一起,別說百階石梯,就算千階也綽綽有余。眾人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路子,也不管有幾分把握,總之聊勝于無,立馬忙活起來。
雪玉寒蛇皮何等珍貴,拿來搓繩子未免太暴殄天物,用那張黑蛇皮也就足夠了。眾人齊心協(xié)力,不到一個時辰就搓出了一條長長的蛇皮索,柔軟輕便而又堅韌異常,不動刀劍的話想扯斷都難。
胡不歸終于抽完了身上最后一鍋煙,拍了拍手道:“只能試一試了。我和阿原、玉閻羅向下,烏山諸位兄弟你們向上,如何?”
以六人的關系來說,這么分再自然不過??哨w一刀卻沉聲道:“這迷陣如此詭異,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咱們這些人當中,自然以胡兄弟和阿原兄弟本領最為高強,只是阿原兄弟年紀還輕,欠缺點江湖經(jīng)驗。不如這樣,阿原兄弟、我、老四還有玉閻羅向上,胡兄弟和老七向下,不知胡兄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