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個“小伙伴”終于再次啟程,在玉閻羅的帶領下一路向東北方向而去。
人一多起來,路上自然也變得精彩非凡。想當初阿原單人只劍浪跡江湖,何等寂寞。如今卻像是一伙孩子出來郊游一般,好不熱鬧。
人來瘋阿原心中得意,難免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而玉閻羅定不會讓他舒舒服服說完。沈思在一旁不停勸解調和,風憐則不停打岔提出一個又一個古怪問題。只有少年一聲不響,卻忍不住離這支隊伍越來越遠,只是遠遠地綴在后面。
結果,沈思預計的“百八十里”連一半都沒走到,天色就暗了下來。即便他們想連夜趕路,前方也已無路可走。
一行人翹首遠望,只見一條大河從天邊奔流而來,滔滔河面足有幾里寬,如一柄天劍將大地劃為兩塊。而東方又有一條長河蜿蜒流淌,與大河交匯之處如汪洋大海,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這就是大河么?”阿原對附近的山川地理雖不甚了解,但眼見如此波瀾壯闊的天水,在神州北方絕無二例,必是潤澤神州的大河。
“鄉巴佬,連大河都沒見過。”玉閻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狠狠地嘲諷了一下。
正要詠懷發嘆的阿原掃了興致,不由得眉頭一皺反擊道:“你見過世面,就給我們引了這么一條路?你告訴我,現在往哪走?”
阿原向前一指,一目了然,他們身處兩河交匯的三角地帶,除非渡河前方根本無路可走。
“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服氣。”玉閻羅哼了一聲,一昂頭道:“金銘國封鎖邊境的事你都忘了?從陸路過去定是千崗萬哨,顯然行不通,唯有水路才是蹊徑。這十幾里寬的河面,他們要如何布防?我們只要找艘船,就可以輕易地渡河潛入金銘國。明白了么白癡?”
阿原倒沒想到這一層,正被噴得無言以對,一旁的沈思放下千里鏡,嘆了口氣道:“玉姑娘,這水路只怕也不好走啊……”
玉閻羅臉色一變,連忙接過千里鏡向遠方仔細一看,不由得哎呀一聲,久久不動。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定是不妙,阿原好奇心難耐,忍不住一把搶過千里鏡向河面上一望。
只見幾艘大船在河上往返巡游,船上兵甲可見,定是戰船。更要命的是粼粼波光之中,有無數浮標密密麻麻漂浮在河面上,阿原也是內行,一眼看出下面必是漁網。
上有戰船巡航,下有層層漁網攔截,別說船只,就算是個精通水性的水鬼也難不聲不響地潛游過去。
“嗬,這下好。腌蘿卜,你說的找艘船,就是那大個的戰船么?”阿原放下千里鏡,幸災樂禍地嘲諷道。
玉閻羅一番算計落空,反倒弄巧成拙,正憋了一肚子火,再聽了阿原這等辛辣的諷刺哪還忍得了,立刻怒道:“別只會說風涼話,有本事你想個辦法!光說不做,廢物一個!”
“哼,這有什么辦法可想,既然前路不通,不如折返繞路。金銘國再霸道,東國也不是他一家的,難道還能把路全都封死了?”
“繞路?一句話就把你那白癡底子露出來了。偃羽城位于金銘國東北,三面都在金銘國包圍中,說是金銘國的國中屬地也不為過。如今金銘國拓邊鎖境,已經深入云嶺,你又上哪繞路?繞到天上去么?”
“就算不繞路,也總不能走死路吧。我看還是折返走陸路,崗哨再多又如何,千里防線難免百密一疏,以咱們的身手定能找到機會。”阿原也不急,不緊不慢地白了玉閻羅一眼,道:“傻子才會想走什么水路。”
玉閻羅氣得渾身發抖,雖然如今阿原說的才是正理,可那樣豈不是坐實了她瞎指路的罪名?一路上這該死的豬頭還不知要如何嘲笑奚落呢。正憤恨間,身旁的沈思忽然一拍大腿,大吼道:“有了!有了!這、這,啊哈哈!絕了——”
沈思血色上涌,一時激動得語無倫次。這一招立竿見影,兩個冤家頓時沒了心思爭吵,對望了一眼,還是阿原小心翼翼地問道:“沈大哥,您老人家又想到什么點子了。”
沈思兩眼直冒精光,嘿嘿一笑道:“就此折返不光路途遙遠,到時候能否找到突破口還不得而知,勢必要再次冒險。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金銘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大概三天、最多不超過五天吧……”
“你不是又想到什么機關巨鳥了吧?”阿原試探著問道,不是他不相信沈思的機關術,而是沈思平日還好,可一旦露出這副癲狂的熱情,那多半是心血來潮另有奇思妙想,也就是說——多半沒好事。
“這是個秘密,容我先賣個關子。”沈思神神秘秘地一笑,臉上自信滿滿。
“好,我相信你。咱們就在這休整幾日。”玉閻羅倒是一口答應,也不知是真相信沈思,還是為了堵住阿原的嘴。
阿原雖不太愿意遂了玉閻羅的意,可狡猾的女賊這么一說,他也沒法反對,否則豈不成了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