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除了李樂事留守辦公室分析監控,其余四人全體出動。
目的地,位于海學區的綠麻村村北的另一處可疑民房。
民房的不銹鋼對開門的門把手上,用粗壯的鐵鏈和鎖頭鎖著。
最壯的姚皆宜打頭陣,頭上帶著護目鏡,手里握著液壓剪,對著繞了好幾圈的鐵鏈觀察了許久,突然對大家說,“所有人后退,里面可能有炸彈。”
一言既出,現場震驚。
站的遠的協助的派出所民警已經自覺分配了任務,疏離周圍的村民。
站的近的人連呼吸都暫停了,馬上小碎步后退了好幾米。
門口半徑兩米以內,只剩下了施易他們幾人。
洛林沒有后退半步,冷靜地吩咐人聯系防爆組,以及盡快找個信號屏蔽儀過來,以防炸彈需要接受信號引爆。
施易問他,“什么情況?”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逐漸升溫。
姚皆宜感覺護目鏡下,他的汗有幾滴掛在了眼睫毛上,差一點就要滲進眼球里,甚至護目鏡都有些起霧了。
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都有些極限,“鐵鏈中間好像藏了一條水平的管子,里面有些銀色液體和珠子之類的,我看不太清”
人在精神極度緊繃的時候,很難沉著冷靜地思考。
否則姚皆宜就會發現,埋藏在鐵鏈中間的,只不過是一根偽裝的很像玻璃管,實際上非常普通的十五毫米直徑的透明pvc軟管,里面的銀色液體也不過是在頭上固定的探照燈下,反射一點銀光的,美甲專用甲油膠。
但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并且被人精心地藏在了好幾圈鐵鏈的中間,這個非常特定的位置,外形看上去又非常像是水銀引爆裝置。
對于拿著液壓剪,距離最近的姚皆宜來說,足夠引起一百分的警惕。
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概率,賭上的都是他和在場所有人的性命。
施易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里,“你先回來吧,等防爆組來,能走過來嗎?”
在不移動步伐的前提下,姚皆宜活動了一下雙腳的腳腕和腿部肌肉,同時注意著那一抹銀色是否有變化。
得出一個結論,“應該可以。”
等待防爆燈的過程中,小組幾人先撤退到危險區域外。
“都怪我,應該再仔細一點的。”
洛林有些懊惱,明明她下午看附近監控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設置炸彈的動作。
毛利在一旁安慰她,同時也在為她作證,“監控里明明看到凌晨那個人離開的時候鎖門,在那之后就沒有回來了,那個動作就只是鎖上了,完全不像是布置炸彈的動作”
口頭解釋不夠,毛利自己上手把那個人繞鐵鏈的動作都演示了一遍。
姚皆宜從生死線上下來,還有些心有余悸,渾身都被冷汗和熱汗浸濕,額頭上抹一把,甩出去一手的汗,不過心態調整過來了,思路也清晰了,“我相信你們,但不管怎么說,是真是假,防爆組來看看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