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應采霞的情況很快穩定了下來,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可以送去病房了。
芮寧總算松了口氣。
芮寧執意要陪床,應婉柔不讓,芮寧急了,喊道:“你是我名義上的媽媽,但對我來說,外婆更像真正的媽媽。”
應婉柔沉默了。
芮寧意識到自己傷了應婉柔的心,也有些后悔,尤其見應婉柔不復光鮮亮麗,一副老了二十歲、飽受生活搓磨的模樣,他也心生不忍。
應婉柔開口打破尷尬:“你再孝順,畢竟是個男人,照顧起來有許多不便,你放心,你外婆是我親媽,我不會怠慢她的。”
黎暮澤也勸芮寧:“你自己還沒出院呢,哪有那個精力給病人陪床,我們反正就住一棟樓,可以經常來看外婆。”
應婉柔立刻拉住芮寧,上上下下地檢查他:“出院?你哪里受傷了?”
黎暮澤上前撥開芮寧的劉海,露出他額頭上的小傷疤,芮寧怪他多管閑事,橫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
應婉柔仔細看他的傷口,直到芮寧再三保證自己沒事,這才放開了他。
芮寧表面不耐煩,實則內心很是受用。
應采霞的病房規格和芮寧一樣,空間大,安靜,茶幾上放著幾樣新鮮的應季水果。
芮寧坐在應采霞旁邊,安安靜靜地握著應采霞的手,看著她衰老憔悴的臉。他坐了一會兒又去衛生間用毛巾蘸了溫水,輕柔地幫應采霞擦臉。就像他小時候,她照顧他一樣,耐心,溫柔。
應婉柔洗了水果招待黎暮澤。
“寧寧對他外婆感情很深,我生下他以后就把他扔給他外婆,是他外婆把他養大的,他最不懂事最胡鬧的年紀都會聽外婆的話,現在他大了,外婆的護理費用也是他一直在負擔,這本該是我的責任,寧寧說得對,我不配當他媽。”
應婉柔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睛:“誒,不說了,眼睛進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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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采霞的各項指征已經平穩,在醫生的建議下嘗試停止吸氧,芮寧緊張地看著應采霞,生怕她又喘不過氣,好在她狀態很好。
芮寧說:“外婆,我幫你洗頭吧。”
應采霞眼里漫出笑意,欣然應好。
病房里有專門的洗頭房,就是為應采霞這樣的病人準備的,芮寧和應婉柔合力把應采霞扶到洗頭椅上,應采霞仰躺下來,芮寧調試好水溫,掬起一碰水,小心翼翼地淋到應采霞的頭發上,問道:“水溫怎么樣?”
應采霞答:“剛剛好。”
芮寧先把應采霞的頭發全部打shi,再上洗發水,應采霞有段時間沒洗頭,頭發很油膩,芮寧用了兩遍洗發水,又沖了很多遍,才把頭發洗干凈。
他們一邊洗頭,一邊講一些芮寧幼時趣事。
芮寧從小就不愿受管束,應婉柔讓他戒尿不shi,他偏不戒,為此應婉柔還打過他,應采霞心疼外孫,也不贊同應婉柔動不動打孩子,母女倆大吵一架。
應采霞說芮寧總不可能上小學初中還穿尿不shi,自然而然會戒掉的,再說了,也不需要應婉柔給他換一片尿不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