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門被外力撞開,男人步伐平穩,但能從步幅中看出他的急切。
賀羽蹙著眉,額上布滿汗水,渾身滾燙連帶著兩頰都變得粉紅,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滾燙的烙鐵。仔細看甚至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看到若隱若現的紅線,隱約還帶著金光。
這一世,賀羽的身體并不適合修煉,她能有筑基的修為都是因為涌泉宮上下傾盡全力,以各種天地靈寶靈藥喂養,才勉強調整到如今可以靈力運用自如的程度。
可即便如此,賀羽也無法達到前世那具擁有天靈根的身體的條件,更無法在此修煉赤帝流炎這一神術。
而如今,她之所以會如此,正是因為在將魔獸吸收的所有靈力悉數吸收,超過了她目前靈脈能承受的極限,加上赤帝流炎莫名啟動,又有了魔痕驅使下的失控,現如今整具身體都面臨著瀕臨崩潰的狀態。
祁無咎垂眸看向懷中的人,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竟也出現了急切的神色。但他動作依然輕柔,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床榻上,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靈力注入賀羽的靈脈中,以調和女人體內翻涌躁動的靈力。
高熱之中,祁無咎撫在賀羽腕間的手就如及時雨一般,讓賀羽本能地想要不斷靠近。
她睜開眼,仰身直接靠在祁無咎懷中。
她的側臉挨在男人脖頸處,肌膚相觸下男人較涼的體溫令她不由自主地更加貼近。
“唔……”
賀羽囈語一聲,猶如小獸般在祁無咎頸間蹭了蹭。
祁無咎眼中滿是疼惜,心中滿是對之前在芙蓉廟中未將人護住的后悔。他主動伸手,向前將女人攬入懷中,久久一聲嘆息。
“只是不在你身邊一會兒,你就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你該讓我如何是好?”
他自知賀羽此時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也不會記得他做了什么。
但他還是低頭,在賀羽額間落下了輕輕一吻,珍重而又溫柔。
而這一幕,恰好被燕緋緋一行人看到。
“你在做什么!”連竹看著只覺得頭皮一陣電流篡過,跳起來就要沖進去跟這個為老不尊的登徒子拼命。
還不等燕緋緋將他拉住,連竹就被祁無咎一個眼神嚇得原地站直了。
如果說祁無咎看向賀羽的眼神是溫柔的,那看向他的就是充滿殺意的。連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是受到威脅的,那緩緩抬起望向的眼神,充斥著冰冷,仿佛他已經是一具失去生命躺在地上的尸體了!
連竹心有不甘,還是想強闖,好在是被隨后趕到的蕭云寄攔了下來。
蕭云寄往里一看,床榻上相依的人影之間隱隱有兩股靈力相融,紅色躁動的靈力漸漸得到安撫,變得平穩綿長。
雖然蕭云寄對祁無咎心中也滿是不滿,但還是將先前預先摘好的靈草從儲物戒中取出來交給了祁無咎。
“小師妹靈脈滯澀,強行突破結丹,加上方才與你一番纏斗,怕是已超過極限,”蕭云寄被段一湛攙扶著,稍顯虛弱但還是謹慎囑托道:“此靈草性屬寒,本想著在為師妹結丹時輔佐以壓制體內神火不至于暴走,沒想到竟會在此時派上用場,倒是殊途同歸了。”
祁無咎隔空將靈草接過,原本帶著感激的眼神,當聽到“神火”二字時變得直白而隱隱帶著威脅。
“你知情?”
蕭云寄緩緩點了點頭:“師尊帶師妹初入玉涌宮時,我等便已知情。畢竟是上古神術,若非之后師尊施法替師妹遮掩,怕也是躲不過仙門那些人。”
聽蕭云寄一番話后,祁無咎眼中的威脅之意才稍稍褪去幾分,語氣也緩和了些:“她體內靈力不穩,隱隱有反噬的現象。這幾日我會在她身邊護法,直到金丹穩固。外面的東西,就有勞你們了。”
燕緋緋沒有蕭云寄那和人打太極的習慣,性格火爆直率,直接說道:“解決仙門那群狗皮膏藥的事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但魂印這件事……”她一雙鳳眸微瞇,不愉之色顯而易見:“煩請妖王殿下這件事之后被我們個說法,畢竟沒人愿意看到自家人莫名其妙就有了道侶。”
祁無咎:“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