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兩眼一黑,剛結婚第一天就把自己丈夫的尾巴毛薅下來應該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吧。
“對,對不起!”
她聲音發緊,幾乎破音,
“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剛才手滑了一下”
江眠感覺解釋特別蒼白無力,尤其在少將那實質性的目光下。
萊恩·白川沒說話,只是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似乎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伸手極其粗暴的把還纏在洗衣機密封圈里的那幾根斷毛扯了下來,連同江眠梳子上那撮一起,狠狠攥在自己手心。
那點深墨色的尾尖毛在他手里顯得有些可憐。
“軍需庫編號?!?/p>
“啊?”
江眠大腦一片空白,
賠?賠什么?賠毛?她是純種人類,也沒有毛啊。
她茫然地看著他攥緊的拳頭,又看看他尾巴尖那個小小的缺口,試圖理解他的意思。
“賠,賠毛嗎?”
萊恩·白川額角的青筋似乎跳了一下,他側過身去,不再看她,但那緊繃的下頜線和攥得死緊的拳頭,都表示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他深吸一口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
“我的褲子,弄臟了”
江眠的視線這才順著他緊繃的脊背往下移,那條深灰色的軍褲側縫邊緣,沾著幾點剛才被他扯斷毛發時蹭上的灰塵。
可能在他這種強迫癥眼中,這大概和沾上劇毒污染物沒什么區別。
強迫癥+潔癖
雙重暴擊
江眠瞬間明白了賠的真正含義。
原來不是賠毛,而是賠這條褲子!
“我知道了”她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會賠你一條新的”
社恐的本能讓她只想立刻結束這個場景,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廚房。
萊恩·白川從鼻子里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算是回應。
他沒再看她,也沒再看那臺礙眼的洗衣機,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客廳。
那條被揪下來一小撮毛的大尾巴,此刻緊緊的貼著腿側垂著,尾尖那個小小的缺口好像在無聲控訴。
江眠看著他消失在通往客廳的陰影里,才敢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她低頭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那把惹禍的梳子還捏著。